着还挺疼的。”说完她又往手心里吹了两下。
这一系列动作严幼微都做得很自然。大概是平常总带孩子的缘故,她的一些举动不自觉地就带了几分孩子气。像是刚才吹手的动作,平常她就总给阳阳做。
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未满三岁的儿子,而是一个年过三十的成年男人。这男人曾和她同床共枕,曾和她肌肤相亲,现在他们又正紧紧地抱在一起。她做这样的动作,在曾子牧看来就带了几分暧昧和挑逗。而且他们离得这么近,夜风吹来的时候,严幼微的几根发丝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麻麻的,鼻子里又满是她的体香,淡淡的香味搞得人心神不宁。曾子牧突然有了一股吻她的冲动。
可严幼微丝毫没察觉到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内心汹涌的情绪,还在那里逗小马玩。于是骑马场上出现了挺诡异的一幕。赫拉号的主人曾董事长怀里抱了个女人,而那女人却只顾着跟马玩儿。
骑师看到这一幕识相地走开了,其他闲杂人等也被请了出去。偌大的草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两匹马。马场周围的高光灯从四面八方照过来,把整个场地照得比白天还亮。但这感觉又不像是白天,因为你仰头望着星空的时候还能看到星星和月亮。就像是白天和黑夜交织在了一起,有一种别样的浪漫感觉。
曾子牧是不太懂这些的,但这会儿他却感觉这一幕异常和谐,以往不愉快的种种似乎都暂时烟消云散了。
只是这种和谐总是不能长久。他们两人刚有了点心思,马场里突然出现了小意外。大约是因为船上电压不太稳定,也不知道是哪一盏灯出了故障,突然灯光就连续闪了几下。对场内的两个人来说这只是小事儿,但对那匹“涉世未深”的小马来说却是个意外的刺激。
小马受了一点惊吓,突然就激动起来。它猛得甩开了严幼微碰它的手,然后高高抬起两只前蹄,眼看着落下来的时候就要砸到严幼微的脑袋了。
曾子牧反应极快,立马转了半个圈把严幼微抱离了马蹄的范围。因为离心力太大,两个人重心不稳,一起摔在了草地上。
那马的蹄子重重地落回到地上后,撒开丫子就在场内疯跑了起来。
外头守着的那些人赶紧冲了过来,一部分人去处理两匹马的事情,另一部分人则跑过来围着曾子牧转。
严幼微这一下摔得挺疼,打了石膏的腿不小心砸在了地上,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她抱怨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曾子牧吓了一跳。
“你,你流血了?”
曾子牧不在意地一抹额头:“被马蹄子蹭了一下,没事儿。”
他虽然说得轻松,可在别人听来一点儿也不轻松,尤其是那匹小马的骑师,紧张得连话都快不会说了。
一帮人手忙脚乱将他们两个送进了船上特别配备的医院里。曾子牧原本觉得小题大作了,这点小伤贴块胶布就行了。但想到严幼微的腿要检查,也就答应一起过去了。
医生给曾子牧贴胶布的时候,严幼微还在一边关心地问:“要不要做个整形手术?”
“没必要。”医生还没回答,曾子牧就抢在前头道。
“这里不是整形医院嘛,你好好做个手术,要不然可能会留疤啊。”
“能让致美的董事长成为我们这里第一位整形顾客,我感到十分荣幸。”鬼佬帅哥医生操着口中文半开玩笑道,但很快就在曾子牧的眼神逼视下乖乖闭上了嘴巴。
处理完他的伤口,医生又给严幼微看脚。东敲敲西捏捏半天后,医生肯定地对曾子牧道:“没有二次伤害,应该不要紧。”
“可是她当时觉得疼。”
“曾董事长,就算是好腿,砸一下也是会疼的。严小姐本来伤得就不严重,照您刚才的描述,那么一点冲击力,在石膏的保护下不会对她的腿造成新的伤害。”
严幼微让这洋医生的幽默给逗乐了。曾子牧不免有些被扫面子,于是挥挥手示意他出去。洋医生递给他一个“了解”的眼神,招呼着护士们一起出去了。
偌大的看诊室里就剩下严幼微和曾子牧两个人。他们两人的沙发靠在一起,严幼微打着石膏的右腿就搁在两只沙发中间的地板上。
曾子牧弯腰去敲石膏:“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已经不疼了。你呢,额头还疼?”
严幼微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摸石膏,曾子牧则是听了她的话后,下意识地抬头去摸自己额角的伤口。他们两人一个弯腰一个抬头,时间“配合”地刚刚好。严幼微话音刚落,只觉自己的双唇上一热,似乎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
她睁眼仔细一看,发现曾子牧的双眼近在眼前。他们的四片唇,已经紧紧对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