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说不定有些地方记错了,你别着急反驳。”
苏缇压下他抗议的声线:“你明明当天背的课文到下午就记不清楚,还说自己没记错,万一是他偶然遇见你,且知道你是我的表弟,而你却赶着去敲诈对方,那才是又欠人家一个人情。”
苏缇手搭在门把上,回头望着他。
头顶上的灯光将她眼底如水波安静的眼眸分割,而苏宁浩现在正处在说出实情被质疑后一点就炸的边缘状态。
他是相当的无奈,因为他在他表姐这里的信用分并不高,特别是比起陈屿而言。
或许还有什么深沉的意思,比如她宁愿相信是他捣鬼,都不愿相信……那个人喜欢她。
陈屿失神地等待审判,面前的那扇门倏然打开,门扉转动而忽然掠起的风让他猝不及防。
“准备要走了吗?”他问。
苏缇把门关上,压住身后苏宁浩看到他后的应激反应。
像是只关上门还是不断挠门的猫。
陈屿被自己这种贴切的比喻弄得一笑,喉口溢出细微的气音。
苏缇疑惑地歪头看着他,纤长鸦羽般的眼睫翩迭,白炽灯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下恍若连枝。
不过他的那一部分在臃肿的同时,带还着难以摆脱的残缺,但他无处可避。
陈屿忽然感受到自己手心几乎是发了汗,他还在等着看她的反应。
这算是告白吗?
当然不算告白。
他人如此突兀地说出实情,陈屿防不胜防。
早知道在当年就应该贿赂苏宁浩的,当今热火的电视剧中怀揣着秘密的人或物,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忽略这么久。
应该早就解释清楚,或者是……扼杀。
他希望苏缇对此有积极的反应,至少……至少不要对他表现出嫌恶。
明明,明明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她说喜欢的。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幻想中的对话几乎是在加速血泵的动能。
苏缇屈指敲了敲门,房间内苏宁浩的躁动停止。
她在说话,对此事下最后的通牒,就像是拿着最后一块糖果决定分给谁。
“宁浩他还不懂事,他的话不用在意。”
苏缇是偏心的,但又习惯端水。
这事情到此为止,像是在帮他解决尴尬的后续,但实质上却也是多少为苏宁浩的行为解释。
陈屿手捏着扶手,已经浸汗的掌心有些打滑。
他突然想起涂野对两人的评判。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刚刚掀起的一角又被她盖好,这才是他的裹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