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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
在白丛山开口之际,余时民一见来人,双眼瞪得老大,刚欲说些什么。
来人唇角噙着淡笑,宛如溪水中涟漪波纹,“在下余时安,乃沈家赘婿。”
众人皆是一惊,赘婿如此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怎被他说得似乎是多么荣耀一般。
“余时安?”白丛山看了看他,又望向余时民,“余时民……你们两人是兄弟?”
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余时民早就瑟瑟发抖了,哪里还敢搭话,眼珠一转,指着余时安怒道,“混帐东西!你来这做什么!”
“所谓赘婿自也是沈家人,夫妻一体,娘子需要对大人敬酒,在下饮来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余时安淡淡地笑了笑,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望向余时民,“余大人,在下既是入了沈家的门,自是沈家的人,您亦无需介怀。”
在此时,沈菱歌侧过头望向身边眸中带着浅浅醉意,谈笑风生,举重若轻的男子,似是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他可知今日的举动,无异于同自家大哥割席,甚至与余家决裂。
一个是身负功名的大儿子,另一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小儿子,还成为了赘婿。
余家会选谁,显而易见。
“大人,瞧您,动怒了不是。来,再敬您一杯。”余时安径自又满上一杯递予白丛山,“白大人,您瞧,我们都是小门小户的。别的也不会,只会做个青瓷罢了。您看得上眼的,便多买几件。”
见状,沈菱歌明了余时安正缓和气氛,她也不是不通世故之人,也端起一杯酒笑道:“是啊,大人,您瞧,我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尽惹人讨厌。您就大人有大量,勿要与我们一般见识。”
厢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余时民等人静静坐在那里,或低着头赏着杯中酒,或举目望向窗外的月色,无人敢发出一声,静待白丛山开口。
就这样僵持了半刻,白丛山面无表情,只问:“若是户部需订制五件青瓷,摆放于堂上,沈家瓷器行可能供上?”
“自然是没有问题。”沈菱歌接口道。
得了应允,白丛山这才饮下手中的酒,余时安沈菱歌二人见状,也随之一饮而尽。
接着,白丛山转着手中的酒盏,神情依旧严肃,“不日定会有其他官员前来订货,但你们沈家瓷器行要记住了。户部的这批,必须是第一批。”
“是。”沈菱歌应声答道。
如此,原先尴尬而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酒过三巡后,这场宴饮终于草草收场。余时民随着白丛山离开,路过余时安时,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瞧你如何同母亲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