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蹲下身,伸手胡乱地摸了摸。
这一摸,沾了满手温湿的液体。她将手放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股血腥味。心一缩,摸索着寻到这人的头部,将手伸到鼻孔处,没有鼻息了,是个死人!
她站起身,再往前走,又是一具尸体,一具又一具……
越往前走,尸体越多,血腥味越浓。
此时的谢宅,静得像是一座死宅。
虽然依旧看不见周围的景象,但是,这扑鼻而来冲天的血腥味,让谢初凝不得不面对四周尸横遍地的事实。一丝寒风拂过,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不光冷,还有着认清事实后的毛骨悚然。
此时的谢宅,已是一座死宅。
她猛地反应过来,顿时不要命地往她爹谢成临的院子跑。
在一地的尸体中,磕磕绊绊,才终于跑到。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从院中响起,她顿了顿,是谢成临的声音。
“说!那死丫头去哪儿了?!说不说?!”
“啊!!”谢成临又惨叫一声。
谢初凝冲到门口。
飞沙走石的狂风骤然吹起,将遮天闭月的厚云吹散,惨白的月光重新洒下,流向这个四丈见方的院落。
谢初凝朝内看了一眼,眼泪流了下来。
宛如惨烈的修罗场。
她的哥哥,她的母亲,所有人,所有在她出门之前还鲜活生动的人,此刻全都成了修罗场中的冤魂,满院横七竖八的尸体。
唯一的活人谢成临被砍去了双腿,立在院中,被剜去了一只眼球,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着道袍的人,一手拿剑,那剑上还在滴着血,另一只手上捏着的,是谢成临被剜掉的眼球。
“你就是不说,我迟早也会找到她,说了,还能死得痛快一些。”那人说着,又砍掉了谢成临的一只手。
谢初凝流着泪,紧了紧手中的剑。
谢成临已经看到了谢初凝,用他仅剩的那一只眼睛焦灼地示意她快走。
谢初凝泪如雨下,咬了咬牙,悄悄挪动脚步往后退。
退着退着,身体一阻,后背被利器抵住。
耳边传来一个女人阴鸷的声音。
“想跑?跑哪儿去?”
女人说完对着谢初凝的后背就是一掌,将她拍进了院中。
“夫君,死丫头被我抓到了。”女人对着道士说道。
谢成临绝望地闭上眼。
“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多的痛苦,是不是都白受了?死丫头还不是被我抓到了?”道士对谢成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既然你这么不爱说话,那贫道就成全了你罢。”说完,捏住谢成临的下颌猛一使劲,迫使他张大了嘴,将他的舌头硬生生的拔了下来。
谢成临发不出声音,痛苦地呜咽,泪水和着血从眼眶中留下来。
“爹!爹啊!你这个恶魔!你这个畜生!你是谁?!”谢初凝被女人紧紧扼制住,嘶声力竭地吼道,疯狂地挣扎。
“我是谁?”道士一剑刺入谢成临的胸膛,抬脚一踢,将已经咽气的谢成临踢倒在地,走到谢初凝面前,“你问我是谁?哈哈哈哈哈,你问我是谁!”
他一把将谢初凝拎了起来,捏住她的脖子,“睁大眼好好看看!这满地的尸首,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谢家和你有什么仇?!”
“夫君,还不快杀了她!我要她死,我要她给我的峰儿陪葬!”女人尖声喊道。
“阿敏,别急。”道士换了副柔和的嗓音对女人道,“就这么让她死,太便宜她了,峰儿会不高兴。”说完,语气一变,对谢初凝道,“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孩儿,你说杀就杀,你说我是不是该生气?是不是!”捏住谢初凝脖子的手猛地缩紧。
“你是……你是何峰的……”
“没错!你杀了我的儿子,就是让你整个谢家陪葬也不能平息我心头的怒火!”
何涛用绳子将谢初凝绑了,倒吊在院中的树上。
“你有没有见过杀鸡?”何涛站在谢初凝面前问道,狰狞的笑容再度浮起,“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是没见过。今日贫道就教教你,何为杀鸡。”说完,提剑,在谢初凝的喉口割了道小小的口子,鲜血霎时涌出,“先将鸡的双翅抓住,再取其喉口,狠狠割上一刀,放血,待血流得差不多,那鸡也便差不多死透了。不过,贫道不愿让你死得太快,贫道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谢家化为灰烬,哈哈哈哈!”
……
夙迟尔捧着被谢初今喂得饱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随谢初今走在回谢宅的路上。
“你能不能走快点儿?”谢初今在前头催促道,“能劳烦您高抬贵脚,稍微使点儿轻功不?等你走到谢家,天都亮了!”
“我,我实在是吃得太饱了……”夙迟尔不好意思道,“我一提气,一颠簸,就感觉要吐出来……”
“这么能吃,二百两被你吃个精光,你是天蓬元帅投胎的么!”
夙迟尔嘿嘿一笑,“不是啊,天蓬元帅是个男的,我可是女的……”脸色一变,手向前一指,“初今哥哥,你看!”
谢初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不好,是谢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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