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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义一把拉起他,哈哈大笑道:“我来得正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站直了给徐彪行了个军礼,说道:“禀告总兵大人,卑职已经把浔州水师全灭,俘获十艘战船!”
徐彪大喜,连说了几个好。有兵有船,来去自由,可进可退。他询问道:“兄弟,你说眼下怎么办?”
钱义说道:“全凭总兵大人做主!”
徐彪满意的点点头,转头问儿子:“阿楠,经此一战,你是大人了。你说眼下怎么办?”
徐楠看到姨夫如此回答,非常诧异,他没有那么多心眼,直接回答道:“儿子想报仇。”
水门城头,南宁兵在城下耀武扬威,城头诸人瑟瑟发抖。不过南宁并没有带攻城设施,他们只有在城下放炮。几轮炮放下来,城头的退伍兵和其他的乌合之众也适应了这个打法。反正南宁兵攻不上来,自己躲着点就是,不会躲的已经被炸死,剩下都是会躲的。
将近黄昏,红霞满天。城下的南宁兵与徐彪汇合,在城下扎下大营。城内也接到噩耗,老鸭嘴战败,陆续逃回来万人,武器装备基本丢失,近两万人死活不知,没有进城。徐彪率领七千主力军在屁股后面追,带着武器跑不快呀。
浔州城内,七个人围坐在平蛮王府,愁容满面。早上九个人还有说有笑,晚上就剩七个。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啊!侧厅停了两副棺材,一个是陈邦士,一个是老太君。老太君接到儿子的死讯难以接收,当场抱着头还疼,不一会儿没有气息。这会儿一大群女眷在侧厅哭哭啼啼,实在让人心烦。
陈禹玉脑袋上缠了一圈白布,权当孝礼。他面色灰败,喃喃自语,怎会如此?瑶王石禄内心鄙视,怎么把女儿嫁给这个窝囊废!陈邦士也是个笑话,还真当自己是诸葛亮运筹帷幄呢,连自己的小命都玩丢了,废物,我呸!
陈翠翠收起桃花眼,正色说道:“庆国公不在,诸位商议一下,如何处置?大兵压境,是战是和,拿个主意!”
她今天的表现有目共睹,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年纪大的蛮王说道:“陈掌柜女中豪杰,您拿个主意!”
陈翠翠想了下,现在还真不是推脱的时候,陈禹玉明显指望不上。她说道:“我觉得先守起来,赵虎、钱桐两位将军辛苦一下,士兵们重新武装起来。咱们再派人去问问徐彪,他想怎么了结恩怨。”
她说的有条有理,众人交口称赞。赵虎、钱桐也同意收拢部队,重新武装起来,反正陈邦傅这些年攒的家底不少,兵器啥的暂时还不缺。
年纪大的蛮王说道:“陈掌柜言之在理。国公不在,小公爷有丧事要操办。不如国公回来之前,浔州城内大小事您一言而决。”
石禄大声说道:“不可!永国公世子在,怎可如此?名不正则言不顺!”
年纪轻的蛮王说道:“诸位都言之在理。不过当前的头等大事是和仲共济,万一徐彪进城,我等悔之晚矣。不如效城头旧制,咱们七个人商量这个办,少数服从多数,遇事不决大伙儿投票,每人一票。”
几个人想了想,这个方法挺好,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法子,大伙都表示同意,石禄有心反对,看着女婿这幅怂样,也没有信心反对。
陈翠翠说道:“那我说第一件事,大家议一议。眼下实在没有精力操办丧事,二老也不合适仓促下葬,不如移植城内碧云寺,大事超度、家人祭拜都很方便。等庆国庆回事击败徐彪,我等再正式操办。”
这个提案除了陈禹玉拿不定主意,其他人都通过。陈翠翠小手一挥,说道就这么办吧。她感受到了超越感官层次的终极快感—权力带来的快感,整个人的风骚劲儿都少了很多。
城内派人出梧州找陈邦傅报信,城外的徐彪也没闲着。他舔舐伤口,想着怎么找回场子,一仗损失六千人,本来才两万生力军,绝对伤筋动骨。他派儿子回南宁招兵,把库房打开,先招两万人。他想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他又命钱义在浔州城外招兵。招兵条件很简单,只要举得动五十斤石锁,能当场把浔州俘虏捅一刀,当场录用,发五两银子安家费,以后每月军饷一两。
不出五天,募兵八千。他分出两千老兵给钱义,带领这八千新兵,合计万人。自己统帅一万两千多老兵,作为南宁军的压舱石,这些士兵也照新募兵额标准发银子。一下子十多万两银子流到士兵手里,浔州城外的经济都有些繁荣的迹象。
这么多银子哪里来的?肯定不是南宁带来的。他有水师作为机动力量,连续打击浔州城外的残余势力,又命令城内投降,不降的城外家产全部充公,家眷作为俘虏,给新募兵交投名状。他折腾了几天,掳的银子三十余万两,去掉发饷的十多万两,还有二十万两,二一添作五,分了十万两给钱义,作为救驾之功的报酬。钱义欣然笑纳,他实在是个聪明人,然而徐彪却提不起忌惮之心。
城内的七人委员会收到城外徐彪暴行,彻底断了议和的心思,一门心思备战,等待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