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梧州这边,马自得也遇到烦心事儿。
马吉翔这瘪犊子还真敢下绊子。马自得答应给茶马镇的乡亲们弄个朝廷嘉奖,立个牌坊啥的,内阁也喜闻乐见啊,不过马吉翔拒不用印。非但如此,马自得自请水师提督,各方大佬都已经打点好,马吉翔还是不肯用印。马自得给几个部下弄个官身,马吉翔也端着架子不肯用印。
呦呵!
马自得不打算惯他这毛病,他找到李元胤,直接说道:“大哥,你跟马吉翔要好不?”得到李元胤的肯定答复。他说道:“大哥帮我约约他?晚上一起喝酒,好像有个误会,我跟他唠唠。”
李元胤也知道他们俩最近有点小矛盾,做和事佬挺好哈,他喜闻乐见。他主动提出,就约到马自得主场天香居。
到了傍晚,马自得安排妥当,带着马炳坤为首的亲兵走出兵营,到自家馆子天香居。天香居跟紫竹林错位竞争,主打高雅社交,不搞涩情。他请了几个戏班子轮流演出,越剧、秦腔、河南梆子都有,白天卖票,晚上就来个二胡歌女,或者古筝助兴。层次一下子上去了,再加上朝中官员背书,倒是达官贵人们的最爱,风头超过紫竹林。
梧州不禁宵夜,整条风情街已经繁华起来,皮影戏、各种饭馆、赌坊、妓院、小吃不一而足。不过马自得定下规矩,那就是公平交易。为此他派出军法队巡逻,流氓闹事、强买强卖的一律乱棍打出。
马自得先到,点了一壶茶,让一个姑娘进来弹弹古筝。隐约悦耳,茶水通透,他隐隐感到心有些静下来,索性闭目假寐。
不大一会儿,李元胤也来了,还带着马宝。他咕咚干掉一大碗茶,说道:“牛嚼牡丹啊,这么好的茶,这么雅致的琴声,给我们武夫享用!”
马自得嘿嘿一笑,吩咐马宝也随便坐。喝了好几场酒,大家关系自然靠近,都挺随意。不大一会儿,亲兵禀报内阁马吉翔大人到!马自得随意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马吉翔生的一副好皮囊,国字脸、长髯,袍子上绣着飞鸟走兽。他进来的时候,脸色不豫。不是按理要到门口迎接的吗?这不是赔罪的套路啊!他本意是为难一下,勒索一笔钱财。这个套路屡试不爽。他看到李元胤和马宝在场,胆气壮了不少,注意到对面坐着一个少年人,后面还站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看模样是卫兵。
李元胤见他进来,也没起身,随意的说道:“老马来啦,这位是武昌伯。”
马自得也没起身,淡淡的说道:“马大人请坐!”
马吉翔强忍着心中不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李元胤边品茶,边说道:“你们俩都姓马,五百年前是一家。有啥误会大伙儿敞开了说哈。咱就拉个线找酒喝,我就看看不说话。”
门外的小厮送来一壶泉水,放在一下火炉子上,嘶嘶的声音传开,跟古琴的琴声相映成趣。马自得说道:“无妨,听完这曲。”
马吉翔脸都气歪了,他歪头看向李元胤,李元胤真的笑笑不说话。
不一会儿琴声完毕,茶壶也嘟嘟嘟的响起来。马自得回过神来,说道:“马大人幸会。”说完拱拱手。
妈的,这谱儿够大的!马吉翔几欲起身就走。不过其他几个人貌似很放松的样子,并不以为意。他只得拱拱手,瓮声瓮气的说道:“武昌伯幸会!”
马自得说道:“不知何处得罪马大人,为何把关于我的敕令拒绝用印?”
马吉翔沉声说道:“朝廷自有法度,岂是尔等妄加揣测的?”
马自得身后的马炳坤不乐意了,他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草你妈的,怎么跟少爷说话的!”也不等马吉翔说话,拎着茶壶咣的一下砸在马吉翔的脑袋上。
李元胤和马宝武功高强,两人同时惊呼一声我草!敏捷的跳到一边。马吉翔没这么好的身手,头被砸了一个大口子,开水烫的他哇哇叫。
马吉翔内心警觉起来,今天不大对劲,李元胤跟往常不同,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助拳。他强忍住疼痛,看着马吉翔和李元胤,冷冷的说道:“很好!武昌伯殴打内阁大臣,我会请天子主持公道!”
说了狠话,他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到了门口,很多大臣看到了马吉翔的狼狈样,心想这是哪位猛人,把这个下三滥打了,真他么解气!
马吉翔找到自己马车,躲进去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好不容易进城,快到家门口,却有一个醉汉在他家门口呕吐。家丁上前理论,被醉汉一拳打倒。又上去俩,被他两拳打倒。马吉翔鼻子都气歪,今天是他么什么日子,外面挨打就算了,快到家门口居然被欺负!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下轿大喊一声:“兀那醉汉,内阁大臣家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醉汉一听,直接朝他奔来,头发被风吹开,马吉翔认出来人:安远伯陈友龙!
陈友龙上前,一只手抓住马吉翔的肩膀,另一手握成铁拳,一拳击在马吉翔的肚子上。这一拳怕有千钧之力,马吉翔被击中胃部,连酸水都吐出来。
陈友龙扬长而去,心想跟着武昌伯干就是舒坦。当初虎落平阳,走马吉翔的门路,自己被他极度奚落,这一拳算是过足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