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谢珣停下吹笛,冷声说,“我说过,别来烦我。”
“这么急躁?”凤妤清清冷冷的声音顺着晚风而来,谢珣回头看到三姑娘披着浅白色锦缎披风,站在盈盈光晕里含笑看着他。
谢珣一记刀眼扫向身后的飞影和暖阳,两人心虚避开视线,谢珣收了玉笛,把凤妤牵过来,两人一起坐在石头。
“笛子吹得真好听。”
谢珣神色落寞,“我好像也只能吹吹笛子。”
凤妤能听得出他壮志未酬的失落,心情微窒,谢珣见她眼眶湿润,失笑问,“你怎么哭了?”
“我心疼你。”凤妤是第一次向谢珣坦言自己的心疼,担忧,更像一种含蓄的示爱,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刷掉小侯爷心中的苦闷。
喜欢你的人,总能爱你所爱,恨你所恨,你开心时,比你先欢笑,你失落时,比你先落泪,所言不假。
“傻子!”谢珣伸手揉揉她的发,似是感受到谢璋的快乐和癖好,他的兄长好像很喜欢这样摸凤姝,他也学到一二分,且会上瘾。
“谢珣,如果不是我,你仍是鲜衣怒马的少将军,不会被困京都。楚宁哥哥当众戳痛你的伤疤,你一定很痛吧?”凤妤也有些难过,她一直有愧于谢珣,所以哪怕小侯爷曾经恨得想要杀她,凤妤也不曾怨过她。
当初算计她去见韩子期,凤妤也不和小侯爷计较过,若换成旁人,她早睚眦必报,定要他付出代价,就像吕国舅为皇后的错误买单。
因是谢珣,凤妤从未怨过,且知他难处,主动送粮。是她害得谢珣,失去一切,只能困在京都,曾经有愧,尽量弥补,却不曾为他伤心落泪过。
今日不同往日,每每想起,心如刀绞。
谢珣,“……”
“我和他相互揭短也不是第一次。我刚断腿时,难以行走,情绪苦闷,他就常以我的断腿取乐。一开始,我愤怒,痛恨,慢慢的就懂得他的苦心。我父亲,哥哥和麾下亲将们看到我重伤难行,各个都有怜悯,惋惜。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中,我知道,他们是心疼我。可宁州战场上,多少人断臂残腿,我还捡回一条命,有什么好怨天尤人。方大哥从不忌讳,断腿就断腿,有什么不能提的,越不能提,越成忌讳。”
谢珣想起那段时光,只觉得恍如隔世,“我心高气傲,骄矜自满,少年遭难,心绪难平,曾有过一段自暴自弃的时光。若不是方大哥,我没有那么快想通。我心中虽有遗憾,也怨恨过你。可腿伤从来不是我的忌讳。”
凤妤松了口气,却也掩不住难过,虽不是忌讳,她却也心疼,“我以为是他当众提起你的腿,你觉得难堪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