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过于强烈,让他忽略伤口的疼痛。
方楚宁仰面倒在车里,背部的伤口撕裂疼痛,他咬紧牙关不动声色地搂着谢珏,一手护着谢珏的头,怕他磕到车壁。
动静过大,惊到赶车的影卫一。
“主子?”
方楚宁心脏失控乱跳,“小心赶车,别再磕着。”
“是!”
影卫虽是谢珏的影卫,却不敢驳方楚宁。
谢珏眉心微蹙,终于在漫长的黑暗中感觉到失明的厌烦,声音低沉且不悦,“扶我!”
“抱一抱!”方楚宁享受着一种诡异,又生疏的控制欲,双臂穿过他的腰,轻轻抚着他的背,“不疼。”
谢珏在黑暗中,羞耻得脚趾都卷起来,他比方楚宁还年长数月,这人却爱当哥哥般哄着他,这种错位感从幼年到成年,方楚宁都特别享受。
“起来!”
方楚宁不敢惹他,搂着他起身,血从衣衫渗透,红了地毯,方楚宁却抚着谢珏的背脊在安抚他,“到底哪里疼?你不吱声,是想我抱着你哄吗?”
“滚!”谢珏爆粗,手肘顶开方楚宁,又想到他有伤,刚碰到他的胸膛,又卸了力。
谢珏的眼睛一直不舒服,疼得难受,张灵正给他灌了药,敷眼的药也改了药方,只能生生地熬着。谢珏不想旁人看穿他的忍耐,可方楚宁太了解他。
“眼睛疼。”谢珏淡淡说,“张灵正换了药,正在解毒。”
“要疼多久?”
“两三天。”
方楚宁看着染了汗的脖颈,“怎么做能减缓你的疼痛?”
“安静点!”
谢珏摸索着坐回去,拉开两人的距离,方楚宁并未如他所愿地安静,“解毒后,眼睛能好吗?”
“不知。”
方楚宁有些难受,他想陪谢珏寻遍名医,治好他的眼睛。山林中,两人坐在枝头那一席谈话又浮现在脑海里,方楚宁如踩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你在山林中,本就打算受伤,是不是?”
谢珏半张脸冷淡而静默,最好的玉雕师傅都雕琢不出这样好看的骨相,方楚宁心疼之余,又生了恼意,“玩脱了,后悔吗?”
谢珏沉默是金,不作答。
方楚宁并不在意谢珏的冷淡,他冷笑说,“你早就猜到独孤靖会引你进西岩山,他设了局,你就以身做饵。你带我进西岩山,却不告知计划,听风,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方楚宁冷笑,“你希望我顺其自然,自欺欺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可我知道你在和我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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