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所记载的人全都死光了,再也没用了。”
没有人证,即使有这物证,一切仍旧是枉谈。也许是天意,一切仇恨注定要烟消云散。只是这番痛悟,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想到这里,东方随云一笑,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那残缺的纸张点燃。
看着那残缺的纸张在火中化为飞灰,蓝昊泽拍了拍东方随云的肩,“放下就好。”
“我放不下的事太多,能够放下一件则是一件。”说着话,东方随云将珍珠链子挂在脖子上,将珍珠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走啊,趁着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陪我去找地驭门。也许,我又能够放下一件事也说不定。”
“诶,你方才说当年那府台也姓林?这么巧?不会是一家吧?”
东方随云‘哈哈,一笑,“世上的事就真有那么巧。他们不但是一家。这个林文定正是当年檀渊之战中那个林府台的逃兵侄儿。”眼见着蓝昊泽难以置信的神情,东方随云又道:“我对那个逃兵侄儿的映像极深,他的右眼角有一显眼的青胎记。”
想到林文定右眼角那醒目的青胎记。蓝昊泽摸了摸脑袋,“新仇旧恨啦。”
110回推敲
对于跟踪东方随云的人员传回来的消息,林文定始终相当的不理解。他不明白摄政王爷为什么要在乱坟岗待一整天。
“莫不是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替自己先选好坟场?”
听了段士棋的揣测,林文定怒瞪了他一眼,“如果真是如此,他就不会让那一千精兵走光?是人都怕死,哪有明知是死还往里送的?”
吴为做为跟踪人员的头领,不无遗憾的说道:“可惜蓝昊泽的警惕性实在是高,五十丈之内我们根本接近不了他们二人,要不然,也当听得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段士棋不屑说道:“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一个是徒有匹夫之勇的海主,就算他们二人都是盖世的英雄又如何?能抵得过我们数万人马?想当年,力拔山兮的楚霸王不也战死乌江?”
“先帝时期能够爬上宰相之位,今天又位居摄政王爷之位,你可不能小瞧。也许他使的是移花接木,再或者使的是声东击西,更有可能他这是疑兵之计,就是要让你我等人捉摸不透。可是不管他使出的是什么,在主子的信笺还没有到的时候,我们都不能动他。不但不能动他,还得保护好他。我有种感觉,觉得主子很有可能会用他。”
三人正在对东方随云的事情颇多揣测的时候,又有一个跟踪东方随云的小卒前来报讯。他在吴为的耳边说了几句,吴为只是蹩目摆了摆手,“继续盯紧些。不要让他们发现了。就算不小心被发现了,就说是为了保护,明白吗?”
小卒急急的点头下去了。吴为这才开口,“知道方才那小卒说了些什么吗?那位摄政王爷这几日不是游山就是玩水,每天和蓝昊泽早出晚归,而且时不时的会和这里的居民说些话,似乎在打听什么似的。”
打听?段士棋紧张起来,“莫不是发现了什么?知道我们私自扩充兵力的事?”
“怕什么?我们扩充的兵力又不是当地的居民?”林文定怒视了段士棋一眼,又道:“段城主,你也经了这么多年的事了,怎么还是这般一惊一乍,该稳重的时候得稳重。所以我说,还是主子沉得住气,即使是许胤祥的皇城之变,主子都没有做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来。如果当初主子沉不住气,早就没影了。”
三年前的皇城之变,许胤祥败在了已故的顾自强手上。若不是顾自强生前忠心的调来数十万兵力,许胤祥早就是当今的皇帝了。主子当年总觉得事出蹊巧,是以按兵不动,如若动了,只怕也早已是顾自强兵下的亡魂了。
原来这澜沧卫城新增的1500户人家,要么是死囚之身,是宸天极用一些病弱的乞丐抵命换回来的,要么是行凶街头的地痞无赖,说起来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并且在大业皇朝早就取消户籍根本不存在的人,是一群见不得天日的人。若想见天日,只有改天换日、重新正身,而澜沧卫城的土司亲军成了为他们洗身的最好场所。
“我总觉得,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了。你们想想,皇城空虚,只有一个年幼的皇帝。真正有权的摄政王爷却独自在外游山玩水。卓闻人如今前有乌诺哲、后有庄少蒙,已是急得火烧屁股顾不了他人了。主子若不趁此时机反更待何时?”
这一回,林文定总算是赞同段士棋的话了,‘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吴帮主,摄政王爷游山玩水的事就交给你了,在没有接到主子的信笺时,请确保他的安全。最好是你们香主能够来将他带走,此事就更两全其美了。”
再怎么说,东方随云如今的行为很是令他们不明。杀,杀不得。若直接被人掳走就说得过去了,对年幼的皇帝也有个交待,对即将登上帝位的新主也有个交待。
吴为撇了撇嘴,一时间也有万般的风华。显然,似乎有些吃味。“尽力吧。”如果东方随云被香主收了,那还有他们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