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主,属下担心,王爷的命不长了啊。”
‘啊,的一声,顾青麦神情紧张的看着百里建弼。“他病了?什么病?撷坤殿不是有那么多草药,都救不了他?他的太和酒楼中灵药更多,也救不了他?”
这是百里建弼第一次看到情绪这般波动的尊主,这说明尊主仍旧关心着东方随云。“也不枉王爷每年将休沐之假积攒下来,去大风镇为你守灵。”
“建弼。说重点。”
“王爷行事一向乖张,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如今卓元帅前有乌诺哲挡道,后有庄少蒙拦截,根本分不出身来这里保护王爷。”说着话,百里建弼将地上的帐目、名册、契约一一捡起丢到顾青麦手中,“尊主看看,整个自贡地区固若金汤,王爷只身前来投入狼窝,哪还有命回去?”
细细的翻看着帐目、名册、契约,顾青麦闭上眼睛,“点了他的穴,将他捆回京城。”
“尊主以为京城就安全了吗?只怕不出几天,京城就会传来宸天极谋朝篡位的消息。”
“他这个摄政王是怎么当的?”
听出顾青麦语气中的责怪,百里建弼撇嘴说道:“尊主以为王爷没有算到宸天极要谋反吗?实话告诉你,是王爷亲自下诱饵诱惑宸天极谋反的。依王爷的意思,迟早总是要反的,晚反不如早反,早反他好将宸天极早些法办,那样的话,他又少了一桩事,他就可以去忘川……”
“够了。”顾青麦苦笑着闭上眼,“他一点也没变。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是啊。王爷是没变。可江湖的局势却变了。朝堂的局势也变了。谁曾想庄少蒙会和卓元帅为敌?又有谁曾想乌雅要亲自抓拿大业皇朝美男排名前三的东方王爷回南疆香峒当她的坐上宾?”
丝丝戾气自顾青麦的眼中一扫而过,额头的胭脂痣发出诡谲的光,“乌雅?”
尊主果然吃醋了。百里建弼心内偷笑。作为属下既然不能逼着尊主和王爷见面,那就将王爷的处境说得越惨越好,越险越好。这样的话,尊主自然会去见王爷,许多事也许就有个交待,有个了结了。
想到这里,百里建弼说道:“如今西陲、南疆战事连连,如果王爷真被乌雅抓走了抑或被段士棋斩杀于澜沧卫城,那天下百姓将不得安生……唉,也好,总算可以去忘川完成一桩事了。咦,不对呀,尊主既然活着,王爷就算去了忘川也无济于事啊,搞不好王爷还以为尊主先行一步了,他急得去喝了忘川的水去追尊主的步伐可怎生是好?”
“你什么时候将卓闻人的噪舌学了个齐整?”
百里建弼摸了摸鼻子,“呃,尊主,说实在的。如果乌雅出手,合属下和花麽之力也打不赢乌雅啊。”
“不是来了个蓝昊泽?”
“可花麽要保护东方烨啊,东方烨在美男排行榜上的排名也不低,上一次若非尊主出现,东方烨早就被乌雅抓回南疆香峒了。要知道,乌雅是听了东方烨的名字才亲自出峒的,如今听了王爷的名字……”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男人也是祸水。”顾青麦的语气透露着头疼,“偏偏不知死活、不知危险的往门上送?”
听尊主的语气,似乎有些动摇了啊,百里建弼适时出声,“尊主,你看?”
没有依着百里建弼的话往下说,顾青麦只是将那些帐目、名册、契约重新包好,“这东西这般重要,不要带在身上到处跑,小心丢失了。”
“王爷说要将这些帐目、名册、契约埋在这里,因为这里最安全。”
埋?也就是说,那个男人打定还要来的主意了?顾青麦的眼角有些抽搐,嘴角泛起一丝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噬着她的心,心有些痒了起来。“那就埋起来吧。”
“那属下真埋了?”他得慢慢的埋,最好是埋到东方随云和蓝昊泽回来。
“其实有没有这些罪证都无所谓了。”
也是啊,谋反之罪要么凌迟、要么腰斩,这些罪证又有什么用?如果七皇爷得了势,这些罪证就更没用了。而林文定、段士棋之流急于想得到这些罪证,是出于两个方面考虑。如果宸天极赢了,这罪证可就是他们邀功的好物证。如果宸天极输了,他们必要将这罪证毁了,断然不会让人发现。
想清楚其中的关系,百里建弼摸了摸脑袋,“那就埋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