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冬天来了。
这一天,一大早,天正下着小雪。正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着的谢王氏被外屋的啥动静搅合醒了。谢王氏睁开眼,看看天还早,正要闭上眼睛睡个回笼觉,却听到外面老鸹呱呱地叫个没完。细听了听,谢王氏估摸着老鸹落在了后院的青叶树的枯枝上。
谢王氏做闺女时,没事就教她如何掐算的自己娘家的婶子常说,老鸦叫,祸事到。谢王氏忌讳听到老鸹叫,老鸹的呱呱叫声让谢王氏心烦得呃。
本想躺在被窝里睡个回笼觉的谢王氏,赶紧着起身,穿上压在被上的袄和棉裤,没顾得上把脚裹上脚布,挪到炕沿,光着脚穿上了鞋。头出自己屋,谢王氏也没顾得上照着镜子捋捋头发。谢王氏忙三火四地来到外屋,正赶上刘玉娥挑水回来。
看到不大爱起大早的谢王氏一大早就出了自己的屋,刘玉娥有些纳闷。刘玉娥曲了曲腿,把水桶放到地上,把扁担握在手里,刚一把身子站直,就问:“妈,一大早的,你这是要做啥?”
看到挑水回来的刘玉娥,谢王氏估摸出是头出去挑水在外屋忙活的刘玉娥弄出的动静把她搅合醒的。见到把她搅合醒了的刘玉娥,谢王氏没了好气,也没回刘玉娥的话,问:“你这一大早的,挑得哪门子水呀?”
刘玉娥边把扁担靠着墙放好边说:“一起来,见外边下了雪。我怕雪下大了,赶紧着把水缸添满。”
“这的雪还能大到哪去?还能像你爸说的关外下的雪?大得把门能堵死?”谢王氏说完,停下脚步,又说:“看到你了,我就不出去了。我忙三火四得都没顾得上裹脚,估摸着到外边会觉得凉。后院靠东北角戳着几根竹竿子。你拿根竹竿子,把树上的老鸹轰走。大早上的,老鸹呱呱叫着,晦气。”
“中。”刘玉娥应了声,都没顾得上把水桶里的水往水缸里倒,就先出去了。
刘玉娥到了后院,来到了东北角,从戳着的几个竹竿子里面挑了个最长的,来到青叶树下,用竹竿拍打着能拍打得到的、能拍打得动的树枝子。树枝子被刘玉娥举着的竹竿子拍打得直摇晃、直发出哗哗的响声,搅合得几只老鸹边呱呱叫着边扑拉着翅膀飞走了。
自己儿媳妇出去后,谢王氏走回了自己的屋。回到屋里,谢王氏脱了鞋,上了炕,一头倒在铺盖上,用被盖了大半个身子,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谢王氏做了个梦。梦里,天下着大雪。不大会的功夫,碗口大的雪花落满了院子,落了一层又一层。大雪就这样一直下着。中午的时候,谢王氏想出去到谢李氏的屋里坐坐。谢王氏在院子里走了两步,雪水就浸湿了她的鞋。脚底下的潮湿、冰凉让谢王氏浑身发冷。谢王氏赶忙往回走,想进了屋后,脱了鞋,坐在炕头暖和暖和,再让刘玉娥把湿了的鞋放在外屋的炉台上烤烤。可能是刘玉娥插了外屋门,谢王氏咋推都推不开。谢王氏只好喊里面的刘玉娥来开房门。这一喊,谢王氏把自己从睡梦中喊醒了。
寻思着梦里那漫天的碗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