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行。”
秦烈一抬下巴,也没客气:“把地上香菜摘了吧。”
窦以看过去,点点头,抬起手腕把衬衫的袖子规规整整卷上去:“你,”他顿了下:“不会也介意,我跟徐叔说了你们的事儿吧?”
秦烈没正面答:“徐途有你这样的朋友,挺幸运的。”
窦以不屑的嘁了声,蹲地上看他:“你想说什么?”
秦烈半刻没吭声,他关掉水龙头,手臂反撑在大理石的台面上,有水珠顺指尖滴下来。高大的身躯、结实的臂膀,好像每一块肌肉都充满力量,却系着带花边的蓝围裙,又别样温暖。
秦烈说:“我今晚回洛坪。”
他动作停下,问:“途途知道了?”
“还没说。”秦烈眼睛半垂,盯着水池中的青红椒出神,轻轻滚了下喉:“等到洛坪再打电话吧,省得她哭哭啼啼。”
“她以前可不爱哭。”窦以站起来,把摘一半的香菜扔旁边:“你要跟我说什么?”
秦烈直起身:“她参加明年的高考,你怎么看?”
“考是必须要考的,我以前和徐叔说过,她成绩落下太多,重上高三估计跟不上。”他说:“要不请私人教师,一对一指导,有重点的讲。你觉得呢?”
秦烈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的。”他看看他:“我不在她身边,到时候还要你多费心。”
窦以听到这话挑挑眉,斜勾着唇角:“你就不怕我俩发生点儿什么?”
“当初你和徐途合起伙骗我,也挺像那么回事,哪个男人都得急。”他暗自笑了笑:“现在不会,我相信她。”
窦以听得直泛酸,又拿起香菜胡乱摘几下:“她那脾气上来,我害怕。”他耸耸肩:“管不住她。”
秦烈:“要不你记个号码,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窦以扫他一眼,想几秒:“也行。”
他掏出手机,把洛坪老赵家的电话输进去,又管周嫂要来纸笔,记个自己的给秦烈。
两人谈完这事儿,又聊些别的,窦以也真给面子,在厨房忙活起来,帮助秦烈打下手。
这里买瓶酱油不容易,徐途开车去超市买来的。
她停好车,捧着酱油瓶往厨房走,穿过餐厅,一皱眉,脚步稍微顿了下。
徐越海背着手,半弓身,往厨房探头不知听什么。
她走过去:“你干什么呢?”
徐越海一惊,立即站起来,看看她手中抱的东西,有些不敢相信:“买酱油去了?”
徐途懒得理,要往厨房去。
徐越海咳嗽一声,赶紧搭话:“你吃过秦烈做的菜?”
她脚步停下,赏光的问:“你吃过?”
“吃过两次。”他说出重点:“他就带点菜来的?”
“你还缺别的?”徐途掂量着手里的瓶子,忍不住呛他:“对,我应该提醒他,给你带个女人来。”
徐越海脸一冷:“你这孩子,说话能不能淑女点儿。我的意思是说,他就空手来见我,对你不够重视。”他挑着刺。
“亲自下厨还不够重视?”
“做饭谁不会。”徐越海现在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早忘记当初赏识他,对他刮目相看的时候了。
“是谁都会,但他做的就是不一样。”徐途白他一眼:“那待会儿你就别吃了。”
她哼了声,一扭身,步伐轻快的进入厨房。
徐越海又往里头看两眼,默默叹气,背着手去客厅看报纸。
厨房全交给年轻人,周嫂闲下来:“徐总,”她擦着茶几,微笑说:“家里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途途以前不爱在家待着,听到她的笑声都很少,这次回来变了样,也爱说话了,看她笑得多开心。”
徐越海从眼镜上面看过去。
厨房里热闹非凡,徐途和窦以斗着嘴,不时传出笑声,偶尔还有另外一道声音加进来,低低哄着她。
徐越海视线又回到报纸上,抬了抬眼镜,没说话,唇角带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吃饭的时候,徐途赖着秦烈坐一起,对面是徐越海和窦以。
桌上摆满八道菜,色香味俱全,勾人食欲。
秦烈看了看徐越海,道:“我记得您爱吃蒸丸,尝尝看,合不合口。”
徐途咬着筷子,看一眼秦烈,吃她自己的。
徐越海应一声,慢条斯理夹起来,送入口,细细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