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目的光刺破偏僻道路上寂静的夜,耀眼得像海岛清晨升起的太阳。
就是在这个早上,岑霁望着跳跃出七彩颜色的光圈,觉得心脏陌生得厉害,一会儿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一会儿又像被一根细线往下拉扯。
他抬手挡了挡视线,想阻止这种不合时宜的喧嚣搅上心头。
光更强烈了,在他身旁停下。
高大森然的身影拨开光影走来,岑霁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不仅听觉神经被麻痹,视觉神经也出现了错乱。
他看到贺总走到自己面前,呼吸带一丝急乱:“岑助理,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就近找一家酒店或是旅馆把我放下就可以。”岑霁半晌反应过来是接他的司机师傅来了。
他原打算让司机师傅把自己送回家,可看现在的情况,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还能支撑多久。
连幻觉都出现了,把司机师傅看成了贺总,岑霁担心还没回到家,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贺崇凛望着眼前浮动着不自然潮红的一张脸还有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曾经经历过一次的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只是,岑助理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吗。
环湿地生态建设的项目出了点问题,贺崇凛最近都在忙着和政府那边的人打交道,刚抽开身,就接到岑助理打来的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贺崇凛立刻就知道岑助理不对劲。
可他只以为岑助理是一不小心又喝醉了酒,误拨了他的电话,像之前秘书处聚餐那样。
那次是本能。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重要生意伙伴面前,谈判的酒局还在继续,撒娇般绵软的声音轻易就勾走了他的神思。
一如今晚,明知岑助理从岛上回来后就一直在避着自己,应该是察觉到自己不轨的心思,想和他保持距离。
贺崇凛还是因为对方一通误拨的电话,连夜驱车赶了过来。
他开车向来比较稳,这次一路踩着油门。
将近一小时的路程,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他赶到了。
途中还要仔细辨认着路况,生怕错过岑助理的身影。
然而贺崇凛想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印在心上的身影怎么可能错过,月色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岑助理。
没问岑助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没问岑助理为什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贺崇凛将岑助理安坐在副驾驶上,帮他系上安全带。
感觉到熟悉清冽的气息环绕鼻间,岑霁不自觉往这丝气息的方向靠了靠。
贺崇凛正弯着身,脸颊不期然被一片温软擦过。
他脊背僵了僵,抬眸,就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雾蒙蒙的眼珠,蒙着情谷欠,眼梢被染上了绯丽的红,还被逼出一点难捱的生理性泪花,像是在哭。
这一幕连带着贴过来的灼热温度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搅动着贺崇凛的心神。
他差一点就不管不顾地吻上这双不安分的唇瓣,然后在四下无人的寂野之地随便把人按在什么地方交/合。
可到底贺崇凛不是禽兽,做不来趁人之危的事情。
岑助理的漂亮和美好是招来了很多觊觎的眼神。
可这不是他被伤害的理由和原罪。
何况贺崇凛一直恋恋不舍在岛上化身“鲸鱼”的岑助理,他那样乖顺地信任着自己,给自己下了“不是坏人”的定论。
贺崇凛无论如何都不能摧残掉这份澄莹,不止他自己,其他人也不允许。
帮岑助理系好安全带,贺崇凛关上车门,折回驾驶位。
清冽的气息抽开,那丝带给岑霁错觉的短暂抚慰也随之抽离。
他又忍不住想往日复一日沁入他四周的熟悉气息靠拢。
这次的幻觉来得太真实。
视觉、听觉……
现在连嗅觉都具化掉了。
岑霁强撑着理智,催促“司机师傅”把车开快一点。
“能请你打开车窗吗?我有点热。”
不是有点,是快要被烤化了,像把他架在岩浆上炙烤一样。
钻进体内的蚂蚁由一只两只变成一千只一万只,凶狠地啃噬着他,让理智已经接近溃散的岑霁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错觉,要不了多久,他的五脏六腑就会被啃噬殆尽。
贺崇凛便打开自己这一侧的车窗,让风在疾驰的车辆中迅猛地灌进来。
不止岑助理觉得热,他自己体内都开始游蹿着热意,像是被传染了似的。
尤其是当岑助理往风源的方向不断拱过来身体,夹杂着不知名花香的柑橘香气不断怂恿着他的神经。
贺崇凛最后不得不听从岑助理的,在一家酒店前把车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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