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都冬天了,太子才去做什么,此事有些古怪。
谢松的回信回的快,信中只说让他“专心读书”,太子的事情不便议论。谢文纯明白这是父亲怕消息泄露,心里有点猜测----太子骤然离京,是不是被皇帝贬斥了,去赈灾不过是个好听的说法?
谢文纯猜的没错,此时太子正在江西发着脾气。
“什么,行馆也被水冲垮了,那让孤住什么,客栈么!”太子将茶杯砸道手下人身上,“滚去告诉知府,限两周,行馆必须修好!”
手下人唯唯退去,太子犹自生气,“孤还没被父皇废呢!就敢如此怠慢我!”气得连“孤”都不用了。
在屋中转了两圈,太子对侍从道,“去把怜奴叫来!”
侍从出得房门,语带怜悯的对侍立人道,“去请怜公子来。”一边心中想到,怜奴这条命算是去了----第一万次庆幸,幸亏自己长得不好看。
另一边,大皇子在一年前终于外封,封地在晋阳。太子前往江西“赈灾”的消息,也传到的他的襄王府。
“二弟这是做什么错事了?”大皇子幸灾乐祸的对想,对王府属官仍端着道,“不知京中出了何事,父皇不要太过忧心才好。”
一王府属官道,“皇上忧心,王爷何不趁着太后过寿的机会上表请求回京?”
另一王府属官叫王焕的,却出言阻止道,“不可,圣上最是希望兄弟和睦的。”暗示就是此时回京太过着漏心计,给人话柄,显得太过急切。
襄王大皇子道,“王先生所言有礼。”又道,“那先生有何建议么?”
属官王焕道,“不如给太后寻一‘祥瑞’……”
大皇子眼前一亮道,“甚好。那此事就交给先生去办吧。”
王焕道,“定不负王爷所托。”转过身去,王焕平凡的脸上露出了有些诡异的笑容,恭敬全无。
正月初五,太后过寿。襄王进献祥瑞白鹿,太后甚悦,天子下诏特许襄王入京。远在江西的太子听闻此事,气得又摔了几个杯子,心中愤懑之时,有一随从太监偷偷道,“殿下,奴婢听说此处有一条小巷子,有许多的俊俏相公……”
太子道,“隐蔽么?”
小太监点头道,“叫他们送人来,不会有人知道的。”
太子这几日正有些呆的腻了,当下决定道,“叫他们晚上送个干净水灵的来,要隐蔽。”
小太监应下。心中暗想,您只说隐蔽了,可没说是不是“安全”。
就在襄王在太后身侧尽孝之时,江西传来消息,太子病重。皇帝拿着密报,气得砸了一个上好的瓷器。气过之后叫来锦衣卫大阁领花朝道,“查,给朕查,到底是谁在捣鬼!”
花朝道,“定不负圣上所托。”
皇帝缓了声音道,“你的儿子,叫花虎的,跟在太子身边也辛苦了,叫他回来吧,朕给他升个官。”这是想叫花虎回来打听些消息了。皇帝信任花朝,相信花朝的儿子不会被任何势力买通。
花朝作激动状,“太子病重,不如叫太子也返京……”
龙椅之上皇帝神色晦暗不明,“不必。”
花朝只得道,“那,臣替犬子谢主隆恩。”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啦~明天以后就中午12:00定时更了~(^▽^)
第27章江东豪强
天气转暖,谢文纯准备启程离开岳阳,前往天京,易行止同他顺路,书院与他们关系好的几人纷纷出来相送,唐不语和陈述也在其中。
“文纯,行止,等你们金榜题名的好消息了!”唐不语道。
易行止谦道,“不过下场一试,不语别折煞我了。”谢文纯也连连谦虚,一口大话不敢放,秋闱同考秀才不一样,有许多人考到白头也没能成为进士,这些年见的人多了,他也没了当年自诩天才的傲气了。
谢文纯道,“各位,就送到这里吧,一会儿还有早课呢。”
诸生又惜别一番,这才离去。谢文纯和易行止进了马车,谢松早派了人来接,一行人这就出发。正巧从岳阳前往天京路经江南,谢文纯打算先将易行止送到谢家老宅。
刚行得不出半里,马车停了下来,如今升级做了副管家的长随林安向马车内对谢文纯道,“少爷,路边停着的马车好像是沈家的……”其实是看到了沈家小姐,顾忌着易行止在说得委婉些。
谢文纯会意,在易行止打趣的笑中,另骑一匹马来到沈家小姐马车近前。这马车略一拐弯,引他到了岔路便停下。沈小娘子撩开车帘,跳下马车,她未施水粉,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谢文纯有段时间没见这老师家的女儿了,孤男寡女更添尴尬,道,“沈小姐。”
沈小娘子道,“这么久了还小姐小姐的叫着,生怕叫亲热了么。”
谢文纯大窘,却绝叫不出来妹妹一类的话,对着老师的女儿他是没有唐突的心情的。
沈小娘子见他脸色,嗤的一笑,“行了,不逗你了。谢文纯,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谢文纯见一向端庄腼腆的沈小娘子好像换了个画风,说话都不对么,却也只得说道,“沈小姐请说,文纯力所能及,一定办到。”
沈小娘子道,“若我爹让你娶我,请你一定拒绝。”
谢文纯愕然道,“什么?!”他是真不知此事,虽然感觉沈夫人对自己太热情了点,但是崔氏从来没有提过,他婚事上还是愿意让娘做主的。沈小娘子这样说,他其实有些觉得这女孩子家不太守礼。
沈小娘子道,“多的话我不想说,只请做这一件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