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见这个一向温润的哥哥不说话,季瑶展眉微笑:“哥哥,不必再为我担心了。若是四殿下真心待我,他必然会先行开口。我也明白应该如何,对方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哥哥不必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又微笑道,“真有这功夫担心,不妨再想想,三哥的婚礼上要邀请哪些人。”
哄走了季烜,季瑶这才静下心来重新画画。裴珏对她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道,那日裴珏救了她,她并无大碍,只是脖子给掐得生疼,然而裴珏自己却抖得跟筛糠一般,明显是害怕她出了什么意外。季瑶执行了那样多的任务,每一个宿主便是换了一张面具,她的人生拥有无数张面具。
而这么多次任务下来,季瑶当然有一套章法,若是别人真心待她,她必然会回报真心,但若是对方并不是真心,那么也就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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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裴珏送来的冰肌玉骨膏,三五日之后,脖子上的淤痕便荡然无存,季瑶自然很是欢喜。而在正月二十,圣旨下达,封裴珏为晋王,汤沐邑十万,并赐府邸。
原本裴珏就是京中贵女的梦中情人,如今是有实权的王爷了,自然追捧得更加厉害。虽说贵女们干不出自荐枕席的事,但那粉红泡泡,俨然都快将京城的上空给淹没了。
而季瑶此刻,立在晋王府的花园之中,享受着贵女们根本不可能有的优待。王府之中很大,假山嶙峋,错落有致,一汪池水碧绿,树木间还有几分薄雪未化,看来却是生机无限。
“姨妈可算是来了。”三公主等在花园之中,见季瑶来了,也是从凉亭下来相迎,张望一阵,“怎的不见柔姐儿?”
“公主知道的,那日受了惊吓,如今精神还不济,实在来不了了。”霍柔悠性子原本就腼腆,那日给那混账玩意儿一吓,现在还没能缓过劲来,前几日季瑶去看她,见她还卧病在床,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分,心中也是难受,只好替她回了三公主。
听了这样说,三公主一张小脸立时暗淡下来:“也是贼人可恶……”她吸了吸鼻子,拉了季瑶往凉亭上去,“我听四哥说,那贼人姨妈要自行审问,如今可有消息了?”
季瑶沉吟片刻:“还没有,那人是个硬骨头。我也不急在一时,先礼后兵的道理,我也是明白的。”
三公主撅着小嘴,紧紧的拉着季瑶的手:“姨妈定不能放过幕后黑手,实在是太坏了,将柔姐儿吓得那样。”
这个自然,对自己那样虎视眈眈,如今季瑶满心设防,出门带得护院也好丫鬟也好,全是自己信任的人,要真想再做什么手脚,只怕也是不能。待落座吃了一盏茶,季瑶才笑道:“咱们这客人都坐下了,主人又去了哪里?”
“天才晓得四哥去捣鼓什么了。”三公主挤了挤眼,“方才听到姨妈进来了,他就抽身离去了。也不知大男人害什么臊。”她说到这里,半靠在季瑶身上,低声笑道:“四哥若是大婚,她们我全都瞧不上,唯有姨妈,若是做我嫂子,我才是顶顶欢喜。”
往日三公主都是和霍柔悠咬耳朵的,如今竟然肯说出来臊季瑶了。季瑶脸上微微发红:“哎呀,公主好生没有正经。”
三公主咬着唇笑起来:“等一等,姨妈且说说,怎么就不成了?姨妈瞧不上我四哥?是皮相不满意,还是人品家世不满意?”
见她愈发来了劲儿,季瑶被磨得无奈,脸上一片潮红,点了点三公主的脑门:“休要诳我,定是四殿下在你跟前说了什么,你们兄妹二人将我诳了来……”
三公主笑得厉害,又正色瞧着季瑶:“虽说是玩笑,却也是大实话,依着姨妈家世,嫁到这王府里做王妃也是绰绰有余。”
季瑶只是笑,并不说话,旋即见裴珏快步而来,一身宝蓝色长衫,显得整个人长身玉立,原本冷着一张脸,望见季瑶和三公主同坐,笑意顿时浮上面容,叫两人身边的侍女都呆了呆,而后才满脸红晕的低下头去。
季瑶忙起身向他问安,还未行下礼去,便给他虚扶一把:“三姑娘不必多礼。”又细细的端详她一阵,见她脖子上的淤痕果然消了,这才放下心来。因为这些日子忙着建府之事,甚至连去爬屋顶偷偷看一看她的功夫也没有了……
季瑶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坐下,裴珏温言道:“三姑娘今日肯来一趟,原本是我的殊荣。”又偏头看一眼立在凉亭下的人,那人立时上前来,从一个布包之中捧出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奉到季瑶跟前,“当日在相国寺之中,三姑娘曾说想要,我便命人留心了,不知三姑娘愿不愿意收下。”
那是一只雪白的小奶狗,不过只有季瑶的一个巴掌大,毛茸茸的,此刻刚睡醒,睁着惺忪的睡眼,就那样瞧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又轻轻的呜咽一声,都快将心萌化了。
季家娶新妇(上)
隐隐记得,自己当日在相国寺之中,的确说了想要养一只狗,但那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裴珏竟然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看着眼前的萌物,季瑶心都快化了,伸手接了小奶狗:“给我的?”
“自然。”裴珏他选了又选挑出来的小狗,还是生怕季瑶并不喜欢,还是有几分赔小心,“三姑娘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