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的意识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轻得即将飞升起来。
她惶恐,努力地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那声声魔咒缠绕着她,迫使她的身体进入休眠。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动,当时针缓缓地、最后指向“1”时,忠叔激动地大喊:“巫师,丑时到了!”
巫师听了,立即停下念诵安神咒,他目光尖利地瞪向忠叔。“马上把铜镜扛过来!”
忠叔唤了三个人手,?利地去扛来整个梳妆台。
待梳妆台呈现在巫师面前,铜镜里面便浮现一张血迹斑驳的腐烂鬼脸。
巫师手上握着两个驱魂铃,用力摇动。他对着铜镜说:“出来,往瓷瓶里去!”
那金属铃铛的声音十分刺耳,像密密??的针,刺入人的耳膜和太阳穴。
一袭黑色长裙的林毓秀从镜里钻了出来,听着巫师的指示,幽幽地飘到瓷瓶里去。
她钻入瓶口。
巫师的驱魂铃摇得愈发厉害了,两个驱魂铃同时摇动,白袖纵有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支撑不住地。魂魄脱离了肉身。
“哈哈哈……”那女人披头散发地看着白袖,阴测测地笑出声,“你终于也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
在附身肉体之前,林毓秀想弄死白袖。
她飘荡到她面前,伸出灰青色的手,想扭断她的脖子。
“你再不附魂,阴时就快要过去了!”
丑时,已过了大半。
林毓秀冷哼一声,收了手便飞着附魂到白袖的肉身。
忠叔等人在外面侯了许久,当他们听到驱魂铃静止时,急忙问道:“怎么样了,成了没?”
巫师皱纹森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成了。”
“小姐!”忠叔瞬间老泪纵横,“小姐终于活过来了,天知道为了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多少年!”
“来人,去把林小姐拉上来。”巫师这场驱魂大法做得很是圆满,他收了法器,准备走人了。
有人用事先准备好的粗绳丢下瓶口,林毓秀揪住绳子,三两下就爬了出来。
她无视忠叔慈祥怜爱的神色,径直走到顾斐然面前,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柳眉倒竖。“阿斐,我复活了,你不高兴么?”
“那只是借尸还魂罢了!”他脱口而出。
“啪!”林毓秀抬手往他脸上甩了一个耳光,“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前不会这么说,现在是不是因为你爱上她了?”
顾斐然垂着眼帘,沉默。
见他不答。林毓秀更气,便又甩了他一个巴掌。“说啊!”
顾斐然面色灰败,静静地盯着大瓷瓶。
“很好,看来你是对那贱人动了真心了。那么,我就成全你这份真心!”她忽然一笑,却没有原主之前笑靥如花的倾城之姿。此时,她眉目间,是掩盖不住的阴邪,扭曲而可怖。
林毓秀叫了来人,“拿火油、打火机来!”
“你要干什么!”顾斐然倏地转头,震惊地追问。
林毓秀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给忠叔使了个眼色。
忠叔会意,当下就叫人看住顾斐然,不让他接近瓷瓶。
林毓秀接过仆人递上来的一瓶火油和一支打火机,便爬上铁梯,将一整瓶的火油全部倒了下去,然后捡了一团废纸,点了火便抛入瓶口里去。
因有火油的助兴,火焰“哗”地蹿高,呛人的浓烟熏得蹲坐在瓶口处的林毓秀直咳嗽。
她不但不躲开,还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白袖狼狈躲闪、凄声尖叫的姿态。
“今天,我就要你魂飞魄散!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人叫白袖。”
“毓秀,你放过她,求你放过她吧!她已经是一缕魂魄了,对你构不成威胁了,放过她好吗!”
顾斐然听着瓷瓶里一声声哭泣声,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林毓秀不理他。
当火焰烧到最旺,里头“嘭”地一声,发出一声闷响时。那哭喊声便止住了。
地下室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顾斐然呆了一瞬,而后嘶声裂肺地痛喊——
“袖袖!”
她的肉身被人占有,她的魂魄被烧得飞散。
从此世间,再无白袖。
他怔怔然地滑了下来,颓废地跪在地上,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林毓秀走下铁梯,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邪恶地给他的心脏补刀,“你不要怨我。要怨也该怨你自己,你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她就是因你而死……啧啧,亏她那么爱你,却被你这个卑鄙小人背后捅刀。”
她似乎还嫌他不够悲痛,慢悠悠地补充道:“哦对了,你不止害死她,你还害死你自己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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