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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继一下子就懵了,脸上煞白煞白的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整个人空荡荡的仿佛丢了魂儿一样。
李福海吓坏了,他惊道:“世子爷您别慌,人救回来了,世子爷,哎呦,我的世子爷,世子妃救过来了,人没事儿了!您醒醒——”
李福海伸手去晃他,一边儿晃一边儿说“世子妃没事儿了,救回来了。”叫了半天刘承继终于回了神儿,他呆呆的看着李福海,说不出话来。
李福海扶着他到床边坐下,他道:“世子妃娘娘没事儿了,太医看过了,人已经醒了。”
“醒了?”
“醒了,老奴是守到人醒了才回来的。”
李福海见他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和自己说:“我不要她跟我去了,李公公你去和她说让她好好待在家里,我不要她跟我去了,我……一个人挺好的,我会早些把城墙修好,回来的……”
……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转眼到了七月初三,出发的日子。
这日上午,李福海来牢里接送刘承继,待要出天牢大门时,李福海道:“世子爷您把眼睛闭上,拿手挡着些,外头太阳烈别刺伤了眼睛。”
蔫耷耷的刘承继便闭上了眼睛,抬起一只胳膊,挡在眼前。
李福海扶着他出了天牢,一路到了刑部衙门口的一辆马车前。
“世子爷这就是马车了。”
刘承继没有睁眼,他反手抓住李福海的胳膊,声音低低的道:“李公公我走了……”
李福海抬起袖子按了按眼角,他道:“世子爷您一路小心,多多保重。”
刘承继点头:“我皇伯父年纪大了,您多照看着些。”
“哎!老奴记下了。”
“哪日我父王、母妃回来了,也劳您照看着点。”
“是,是,世子爷您放心,老奴记着了。”
刘承继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道:“等我走了,要是我皇伯父一时想不起我了,您就在他面前多提提,别让他把我忘了,提醒着他早点儿接我回来。”
“老奴一定时常提着。”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世子爷您只管吩咐,老奴一定记着。”
“还有,我,我……”刘承继顿了顿却又道,“没有了,我要走了。”
刘承继睁开眼睛朝大街上四处看了看,见到处空荡荡的,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
他低着脑袋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腿踩上马凳,上了马车。
李福海擦了擦眼泪哽着声音道:“世子爷您万万保重啊,早日回来。”
“嗯!”刘承继点点头背对着李福海没有回身,他道,“李公公谢谢你来送我,你回吧,别哭了。”
“哎,哎,老奴这就回了。”李福海的声音完全哽咽了。
刘承继掀开车帘一头钻进了马车……
撅着屁股弯着腰,刘承继整个人都定住了,他张着嘴巴,一脸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出声,一出口就是质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晏如瑾脸上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她道:“你管不着!”
“我怎么管不着,这是小爷的马车!”
“这是刑部衙门的马车,今时今日衙门的东西,您可没这脸面管得了了。”
刘承继瞪眼:“你这婆娘如此不贤,对你夫君就这般——”
刘承继话没说完,晏如瑾忽然伸手把他扯了进来,她冷冷的道:“你还撅着不动了,丢人现眼。”
刘承继正要说话忽听得外头李福海苦口婆心的劝道:“世子爷,此一去路途遥远,可不比家里,您和世子妃娘娘可莫要拌嘴了,要相互扶持着些。”
刘承继又要开口,却又被晏如瑾抢了话头,听她道:“公公您放心吧,我们这便走了,您早些回。”
“哎!老奴这便就回,世子妃娘娘保重,世子爷保重。”
刘承继哼哼着道:“你倒是会做人,李公公可是来送我的。”
晏如瑾道:“这我不跟你抢,我没那本事和人抢花魁,便是想进刑部大牢待几天也是没那资格的,更别说坐着衙门的马车往那边关去修城墙了。”
刘承继涨红了脸,他道:“谁抢花魁了,小爷我就是和拓跋齐那王八蛋打架,那花魁我若是看的上,还轮得着他拓跋齐一个外邦人来跟我抢?小爷我是谁?我跟你说,你少埋汰我!”
晏如瑾将脸转向另一边,看着车窗挡帘上面素雅的花纹,口中淡淡的道:“这话你也别在我跟前吼,回王府去到你清荷妹妹跟前吼一吼,听说你看上了哪个花魁,她可是哭的眼睛都肿了。”
刘承继吼道:“你又胡乱攀缠些什么?花不花魁的,和她一个下人有什么关系?”
“下人?”晏如瑾冷哼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刘承继问道,“我这个世子妃在王府里可是还要看这个下人的脸色过日子呢!”
“你胡说八道!你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就给我下车,我可不带你去了。”
“下车就下车,我疯了才想要跟着你这个混蛋走?”
“你想跟我走?你若是想跟我走,脖子上那道痕是哪来的?若不是我皇伯父下旨你没办法了,就是你那老学究的父亲逼着你来的,你当我不知道吗?”
“你……”
“我怎么?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