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表哥将我们庄附近的林员外家的三个家丁打死,还将里长也给打伤,”张李氏哭泣着道,“你舅舅让我们连夜走小路来投奔你们,他自己则留在县里,给你大表哥他……收尸!呜呜呜!”
“什么!”
曹伯仁震惊得看着自家老爹和老娘,一时语塞,自己大表哥何时这般勇猛,竟能一人打死三个,还伤了一个。
“为何事打死林员外家丁?”
张李氏用手帕捂着脸啜泣着道,“那天杀的张田方,将不知何处来的三十亩田,硬挂靠在你舅舅户上。”
“你大表哥前天便去税务所缴税,一看田亩数多出三十亩,便不肯按册上的田亩缴税,被张田方联合林员外家的三个家丁殴打。”
“你大表哥气愤而起,抄起扁担,一扁担一个便敲死了那三个畜生,”说到这张李氏红着双眼,面色狰狞着道,“只可惜,老大没把那挨雷劈的张田方一扁担给敲死!”
“你舅舅怕林赛他们找后账,让你二表哥带着你两个表嫂和几个娃,便投奔你们来了。”
“她二姑,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娘几个呀!”
张李氏痛哭流涕抱着曹张氏的胳膊,一个劲的哀求,“你哥哥现在在县里,也不知怎么样了!”
“嫂子,你放心,”曹张氏望向自己男人,见她男人朝她点头,便接着道,“你们便安心的住下,等明个儿我就让桂全去安平找我哥去!”
“他姑丈,我谢谢你呀!”
曹桂全连忙和妻子扶起要下跪的舅嫂,“嫂子,您别这样,自家亲戚,危难时刻,都要守望相助。”
“姑丈,我张仓给您磕头了!”
“哎!你这孩子,”曹桂全忙招呼自家老大,“老大,赶紧把你二表哥扶起来!”
曹伯仁上前一把将张仓扶起,“二表哥,舅母,你们先别急,听我说。”
曹伯仁将张仓摁回座位,叉腰踱步道,“我刚才听了舅母的话,内中思虑了一会,舅母,您说是您庄的里长将不属于舅舅的三十亩田挂靠在了舅舅名下,而舅舅并不知情,是吗?”
“对,就是那个不得好死的张田方,”张李氏咒骂着,“那张田方还来家里威胁你舅舅,说要是敢将挂靠的事说出去,就要打断你舅和你二表哥的腿!”
“这么有恃无恐?”
“朝廷现在施行新法,这个张田方竟然还这般的胡作非为,”曹伯仁听完气愤的拍着四方桌道,“这口气不能忍,得告到顺天府去!”
“对!”
曹张氏附和道,“不能就这么让张老七这个遭瘟的短命鬼白白的得逞!”
“大表哥这是自卫,不是行凶,”曹伯仁接着对张仓和张李氏道,“他四人殴打大表哥,大表哥乃是出于自卫才杀的人!”
“仲义!”
“哥,怎么说?”
“你赶紧到老村长家,看睡了没,”曹伯仁对着自己二弟道,“等会我和爹带着舅母和二表哥过去,请老村长给代写一份状纸。”
“娘,您将这烧鸡给包起来,等会我带过去给老村长,请他老人家给代写状纸。”
“咱们明天就进四九城去,到顺天府衙告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