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羌是宿敌,兹事体大。便是捕风捉影,也不可不防范于未然。
“今晨我又接到剑南道分院的消息,近来成羌王室对兰台石室似有图谋,只暂不知意欲何为。”
傅攸宁大惊:“邹敬……叛国?!”
尉迟岚拿手指隔空点点她,谨慎地不置可否:“我之前已借了孟无忧,让他带着霍正阳他们几个去剑南道拿人了,现下尚不能定论。索月萝的线人说,据闻邹敬可能得知了一个极大的秘密。咱们得先捋捋,他一个史官,究竟能涉及到何等程度的秘密。”
邹敬不过是个低阶史官,并无实权。据这几日的排查,他日常来往相交的也并无显赫的大人物。
照常理,他能接触到的天大秘密之所在,最大可能,就是他在兰台石室的史料存档中发现了什么。
傅攸宁脑中渐渐有些清晰了:“也就是说,眼下需要找出来的是,我朝的什么秘密会对宿敌成羌有利,分量又大到足以让邹敬带到成羌做投名状?”
尉迟岚无奈苦笑:“眼下消息只这么点,既知对方的意图在兰台石室,就先守株待兔吧。”
“懂,就是赌运气。”傅攸宁倒不在意方法策略如何,反正她素来是指哪打哪的。
“我这人运气不怎么好,如今这样大的事哪敢靠运气。”尉迟岚神色凝重地抬手指向上方。
“我打算,靠天意。”
其实,你就直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即可。
傅攸宁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赶紧领命出去拢人,前往兰台石室襄助索月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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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少卿的办事厅内也是一室凝重。
傅靖遥双臂环在胸前,直直盯着梁锦棠:“对我将傅攸宁安排到你那里,可有异议?”
“你想说什么?”梁锦棠深知对面是只老狐狸,自不会轻易进他的套。此时并不确定该答“有”,还是“没有”,他便轻轻避了过去。
“你倒谨慎,在不清楚我发问意图之前,就跟我玩四两拨千斤?”傅靖遥倒是半点余地也没留,直接挑明了,“我也没旁的意思,只是她母亲忽然让我管这事,我虽是个便宜家主,可她母亲终究是我大伯母。”
梁锦棠与尉迟岚本就是傅靖遥的左膀右臂,若非人情实在却不过,他也不舍将这个得力下属推进傅家这摊浑水。
想想自己此举终究有些强人所难的意味,傅靖遥瞧着眼下梁锦棠还算平静,就略作解释。
“我着实也没别的适当人选,想来想去无非也就你与韩瑱。那日尉迟岚建议让我先将人放你家试试,我也就姑且一试了。”
当初他在找傅攸宁谈过之后,亦觉不甚妥当,已自动在心中将孟无忧剔除了。
梁锦棠听得蹙眉,不过他在意的是:“这是能试的事吗?”傅靖遥这个为老不尊的混蛋,他将傅攸宁看成什么了?
傅靖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哦,所以,其实你是有异议的?这种事确也不好勉强,那今日起我就叫她换到韩瑱那里去。”
“你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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