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美人柳上,风一吹,柳丝如美人的长发,随风起舞,煞是好看。
谢平安站在柳树下,深吸一口气。
何七宝的举动很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想一个人走走,而且今天在码头,何七宝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满是探究。
谢平安沿着大金河慢慢走动,她在想何七宝那些古古怪怪的行为。
青皮说何七宝不近女色,身边伺候的都是男的,京城何七宝的院里飞进只苍蝇都是公的。能与何七宝接触的女人只有他的长辈和家里的姐姐妹妹。
今天在花船上,何七宝也没有让花娘近身,只是和花娘规规矩矩弹琴说话,这一点印证了青皮的话。
可是何七宝为何对她这般纠缠?为什么?她谢平安在赖家村八年,就是一个柴禾妞,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段没身段,要家世没家世,说话做事还毛手毛脚,何七宝到底想干什么?
还是说......何七宝发现了什么?
不,不可能!这种事骇人听闻,何七宝根本不可能知道。但,何七宝的怪异行为又该作何解释?
谢平安想事情出神,不留神撞到什么东西,只听“哗啦”一声。
“哎呦,我的络子——”
随着一声惊呼,谢平安回过神来,一堆络子散落在地,一个小女孩一脸无辜看着谢平安。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这些可都是蓁蓁费老劲儿编的,为这些络子眼睛都熬坏了。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事了?赔,赔——没五两银子,今天你休想走。”
两个大一点的男孩围过来,气势汹汹冲谢平安叫嚷。谢平安蹲下身,把络子捡起来,有些络子粘了灰尘,不过络子编织的确实好看。
“这些络子,我买了。”
“就你——切,行,五两银子,拿来。”
谢平安一摸腰间,坏了,没钱。从赖家走时钱袋子里只有几十个大钱,后来跟着何七宝,吃的住的都是青皮掏钱,她都忘了出门还要带钱。
见谢平安摸摸腰间没有拿钱,两个男孩声音更高。
“打肿脸充胖子,还买下,不害臊。拿钱,不拿钱今个儿不能走。”
女孩扯扯男孩的袖子。
“铁娃哥,不用那么多钱,络子没坏,就是脏了点,我......”
“你别说话。买络子的都是贵人,粘了灰土的络子谁还买?”
谢平安看这三个孩子,男孩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头发胡乱扎在头顶。女孩穿的稍微干净点,但衣服是粗布,上面也是补丁摞补丁。
三个都是乞丐。
“你们是江北帮的?”
两个男孩把女孩挡在身后,一副要和谢平安干架的意思。
“你问这做啥?你撞坏了我们的东西,赔钱就是了。打听我们是哪个帮,咋——还想打我们?告诉你,小爷我一声口哨,这条街所有的江北帮瞬间就到,哼,到时候可不是五两银子的事。”
谢平安抿抿嘴,决定从女孩下手。
“小妹妹,你是江北帮的?”
“是。”
“那你认识乔大通吗?”
女孩眨巴眨巴眼,看看谢平安,又看看两个男孩。两个男孩一脸警惕。
“你打听我们乔爷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