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俩冷战的这一段时间宁则然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忽然想通了……
然而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提宁则然,庄西行没说两句就岔开了话题,这么来了两次,言菡也不好意思多问了。
本来想去找找宁霁然,可一打电话,宁霁然说他也不在,顺道提了一句:“上次我哥给你买了一个盆栽,还在你那桌上放着呢,你去拿走吧,我怕被我养死了我哥揍我。”
抱了那盆萌兔子,言菡一路出了宁氏娱乐,站在马路边等车,好几个走过的小姑娘瞧见她手里的萌兔子都惊叹着叫了起来:“呀,好可爱啊!”
这个品种的多肉还是很稀罕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言菡大方地让她们瞧了几眼,心里甜滋滋的。
一辆白色的小跑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窗里有人探出头来,神情诧异地看着她。
言菡愣了一下,这不是那位秦筱茗吗?
“言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秦筱茗挑了挑眉,显然十分惊愕。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言菡纳闷地反问。
秦筱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上来坐一会儿吧,我们聊聊。”
车子停在了僻静的马路转角,高大的梧桐树冠将这辆小小的跑车笼罩着,点点光影跳跃在前车盖上。
言菡坐在副驾驶上,狭小的跑车空间有些逼仄。
“要不要开敞篷?这样会舒服一点。”秦筱茗随口问道。
“不用了,聊不了多久吧。”言菡疏离地道,虽然她对秦筱茗没多大恶感,却也没法和一个曾经上门敲打过她的女人太过和睦相处。
秦筱茗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冷淡,递给她一瓶水,好奇地打量着她手里的盆栽:“你抱着的是什么?这么宝贝。”
“学名叫碧光环,很多人叫它萌兔子。”言菡简单地介绍了一句。
“宁大哥送的?”秦筱茗猜测道。
言菡的脸略略一红,轻轻地“嗯”一声。
一丝羡慕之色从秦筱茗的眼中一掠而过,她有些怅然:“没想到宁大哥居然也会送女孩子这种东西,我真是不敢想,他真的变了很多。”
言菡不知道秦筱茗叫她上来要聊什么,上两次的见面都不是太愉快,难道她还不甘心宁则然和自己在一起吗?
许是她疑惑提防的目光,秦筱茗叹了一口气:“放心吧,我没那么不知趣,宁大哥都这么不给我脸了,我也不至于要硬生生嫁入宁家,就是这两天夹在宁爷爷和宁大哥中间,有点里外不是人。”
言菡略带诧异地看着她:“里外不是人?这是什么意思?”
秦筱茗饶有兴趣地道:“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这么沉得住气,你难道不知道吗?宁家都为了你折腾得人仰马翻了。”
“什么?”言菡愕然。
“宁大哥在宁爷爷过生日那天提出来要和你在一起,宁爷爷不同意,揍了宁大哥一顿,宁大哥住了医院了。”秦筱茗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语声中不自觉就略带了谴责,“你现在该做的是应该陪在宁大哥身边,一起恳求宁爷爷的谅解和同意,而不是忙什么比赛表演,一个劲儿想出名,你说呢?”
言菡的脑中一片浆糊。
宁则然住院了?
他不是去际安出差了吗?
“言小姐,我说的话可能有点交浅言深了,宁大哥要是知道了还可能会不高兴,但我觉得我有义务提醒你,毕竟我们秦宁两家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好,宁爷爷也一直对我关照有加,”秦筱茗矜持地道,“我觉得,既然你爱宁大哥,也应该为宁大哥做出牺牲,宁爷爷喜欢的是知书达理、安分守己的女孩子,你应该让宁爷爷努力改观对你的看法,而不是让宁大哥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挑走了,这样,我很替宁大哥抱不平。你说呢?”
言菡呆滞了半晌,霍地拉开了车门。
刚跨出脚去,她又想起了什么,傲然回头看着秦筱茗道:“你有你的准则,我有我的信仰。如果一份爱情和一段婚姻,要靠牺牲和放弃才能得到,我想,那都不是真正的爱情,也不是美满的婚姻。我愿意为则然付出的,比你想象得到的更多,但这和演戏、和跳舞都没有本质的关系。秦小姐,谢谢你的提醒,也祝愿你能早日找到你的另一半,到时候你也应该能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抛下呆若木鸡的秦筱茗,言菡站在马路上,脑中疯狂地转着一个念头。
宁则然,你在哪里?
我想要见到你。
立刻、马上。
把北都市所知道的医院在脑中过了一遍,言菡忽然灵光一现。她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上次肠胃炎住过的医院贵宾楼。
小楼里静悄悄的,她住过的那间病房门半掩着,宁霁然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哥,你真不和小菡说啊,这两天我都没敢和她见面,怕她问起你。”
一声轻哼传来:“我不在你们俩瞎见面什么?”
这话还是那么独断蛮横,这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好听。
好像有什么电流在身体里一划而过,泪水迅速地浮上了眼眶。
她轻悄悄地站在门缝前,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宁则然靠在病床上,手臂上打着石膏,浑身上下却依然一丝不苟,神情沉肃傲然得仿佛这里不是病房,而是他凭之叱咤商界的宁氏集团。
第83章洋甘菊(十四)
泪水迷糊了双眼,言菡睁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宁则然的侧影。
房间里两个人却还没发现言菡的存在,一来一去说着话。
“这两天她在干什么?”
“庄子哥照顾她呢,放心吧,忙《拂晓》的宣传,没空胡思乱想。”
“我得和小菡视频了,你把多余的东西都给我拿远点。”
“你这里还能有啥多余的东西,就剩你白墙壁和你一张脸了。”
……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诡异的重音几乎从宁则然的耳朵和门外同时响起。
宁霁然和宁则然同时看向门外,一起愣住了。
“则然……”言菡一步步地朝着病床走了过去,双唇翕动着,颤声道,“你……你也骗我……”
宁则然大为尴尬,以前自己指控言菡的言犹在耳,这么快就报应到了自己身上:“这……我怕你伤心……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脱臼了而已,看着吓人,他们不放心,一定要我住院观察,过两天我就出院了……”
言菡半跪在他床前,握住了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把宽松的衣袖撸上去一看,上面有两块很大的乌青,现在还有点红肿和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