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频频挂上血痕,不深不浅刚好是刺痛的地步,林小差有些恼怒,今天他对别人做的事,现在就报复回来了,要不要太快?“你要不要给我个痛快?”
卫沉见他已经衣衫褴褛,收回了手中的剑,蹙眉问道:“荷包给我。”
林小差翻了个白眼,“我身上能遮挡的布都被你划的差不多了,你看还有哪块布合适去做一个如何?”林小差嘴上不饶人的侃着,心里却转了几转,是他失了理智,显然这伙人不是杀李伯的凶手,但那杀李伯的凶手冲着那荷包而来,与这些人定脱不了关系,若跟着他们或许能找到那凶手,林小差见卫沉离开,又想起一事忙开口,“诶诶诶,别走啊,你告诉我那个小姐姐叫什么,诶诶诶,别走啊。”
卫沉情绪突然有些低落,他好像帮她找不回来了。随即面色一凛,是他失职了,还未曾将今日的事告知圣上。再不理那少年,卫沉转身离开。
赢准进入内室时,浅瑜正用帕子绞着头发,赢准上前拿过帕子为她擦拭,擦着擦着便将人拦腰抱起放在床榻上,一下下啄着粉唇,叹气道:“我该把你怎么办,嗯?宝儿你说。”留在身边怕别人看见,不放在身边又心慌,如今外人一见便嫉妒了。
浅瑜不理他间或突如其来的犯浑,蹙眉推了推,“我头发还没干。”
赢准一声叹息将人抱起,仔仔细细的擦着她的头发,浅瑜靠在他怀里,想到刚刚丢丢与她说的话,看向赢准,“丢丢的荷包是自小待在身边的,那人今日骗走了丢丢的荷包,便遭人击杀,是不是赢冽的人想要杀丢丢。”
赢准垂下眼帘,手下动作未停,而后勾唇,“宝儿可知我为何带上她?”
浅瑜蹙眉,疑惑道:“她如今身为我的侍女,自然要跟着。”赢准在她出宫前都要将嬷嬷带上,准备了十几个马车,如此大张旗鼓浅瑜自然不喜,删删减减到底只有两个马车上路。
赢准闻言胸膛震动,低沉一笑,狠狠在她唇畔落下一吻,哑声道:“宝儿是这样想,旁人不是。”
赢冽是怕赢准用丢丢威胁他?浅瑜靠近赢准的怀里,他为她改变了那么多她岂能看不见,她从未怀疑过赢准的动机,他有无数次机会杀了赢冽,但为了先皇一再妥协,他虽枭狠但更多的是光明磊落。
赢冽轻抚怀中人的脊背,“宝儿这般信我?”
浅瑜淡笑,比起说信他,她更觉得以赢准的性子是不屑于那样做,但想他喜欢听好听的话,浅瑜妥协道:“自然。”
浅瑜很少说情话,反而是赢准成日在她耳畔说。
闻言,赢准有些心动,大手缓缓上移,浅瑜前一刻还清淡的小脸霎时有些红晕,“我小日子来了。”
赢准一阵叹息,他如此直白表达失落让浅瑜不由的一笑,想起宫里的女儿儿子,又叹道:“不知道羽儿有没有乖乖读书,眞哥儿有没有乖乖听话。”未为人母时不知这份思念,如今做了娘亲却舍不得分离了,她刚刚离开不久便想她们了。
赢准低头吻着她的发旋,“我一岁时早早便能自己着衣穿袜习武练剑。羽儿一向乖巧,定然无事,儿子也要长大的,宝儿无需担忧”
比起赢准的自若,浅瑜眉目渐染忧愁。
皇宫中。
“啊————!我要我娘,我要我娘!我要找娘亲!”在地中间打着滚的小胖团子跟着射箭师傅回来再也找不到娘亲时,一脸绝望的趴在了地上,从两个时辰前就转着圈的嚎。
褚太后心疼坏了,急的满头大汗,宫里的宫人婆子也更这为难。
褚太后将日里赢眞爱好的东西都摆在桌前,小胖团子睁眼瞧了一圈继续哭嚎,褚太后蹙眉给孙儿擦眼泪,羽儿也快要下学了,若是见了眞哥儿哭成这样也难过了怎么办。
褚太后显然低估了孙女,羽儿一下学,由着宫女将她带去祖母寝宫,娘亲走的时候与她说了,她是姐姐自然要懂事,进了门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弟弟,眉头一皱,“眞儿,我昨天压在枕头下面的两枚铜钱哪去了。”那铜钱是夫子给她的,说是将铜钱赞成了十个她就能给娘亲买一小瓶染甲粉了,她想送娘亲东西,自然更加认真的修习。今早起来都不见了!
震耳欲聋的哭声戛然而止,因为停的太快,小胖团子打了一个小嗝,眼神游移的起身靠近祖母的怀里,哑着嗓子道:“我饿了。”
羽儿撇了撇嘴,怪不得爹爹说弟弟不能娇惯,如今学会拿她的东西了。
眞儿第一喜欢娘亲,第二喜欢姐姐和祖母,如今做了亏心事不敢再闹,也怕姐姐不理他,一直想着姐姐说的两枚铜钱是什么。终于想起来时,更难过了。
羽儿用完了饭,任宫人给自己擦手,又问了一遍弟弟自己的铜钱去哪了。
赢眞抬头看了眼祖母,小声试探开口,“给了一个老奶奶了。”
褚太后眼前一亮,孙儿每日都会出宫与师傅学习箭术,她从未想过小小的孙儿竟也懂得民生疾苦,褚太后还是贤妃时就德名在外,自是喜欢孙儿这般懂事,倍感欣慰之余却也有些惆怅,她甚少出宫,竟不知这皇城脚下尚有乞丐,“那妇人可曾还短缺什么,祖母明日陪你去布施可好?”
小胖团子消化着祖母的话,思索半晌,“祖母要带上许多银钱,那个老奶奶的糖酥可好吃了。”
话一落,室内只有小胖团子笑的灿烂。
羽儿有些恼怒的窝进祖母的怀里,对待旁人羽儿心思颇多,但对待弟弟她总是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娘亲给她生了个蠢蠢的弟弟。
小孩子忘性大,赢眞困乏时便忘了娘亲,饭后由着宫人将他抱回宫中。
夜色正深,一身着灰扑扑袍子的长眉老翁飞驰在宫檐之上,白眉老翁笑的开心,落身在一处宫殿,那小子倒有几分本事,他想要靠近这皇宫倒也费了一番心思。
整理了下衣袍,衣袍还是那般灰扑扑,头发眉毛也仍旧凌乱,但老翁甚是满意自己比刚刚整齐,推门进入内室。
凑近那床榻看着睡得憨憨的小子,眉眼笑的皱成一团,几年不见那小子竟然生了这么个胖儿子,左瞧瞧右瞧瞧倒真有那么点像那沉闷的小子,比划了两下,老翁终于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将人抱起,小胖团子揉了揉眼睛,扁了扁嘴,老翁眉开眼笑,“老朽瞧瞧,这么俊个小子哟。”
小胖团子也不怕生,抓了抓脑袋,奶声奶气道:“你是谁啊?”
老翁手臂有些酸,但仍旧抱着沉甸甸的胖小子,“我带你去找爹爹可好?”
小胖团子扁了扁嘴,摇了摇头,他不想看见爹爹,他在祖母这里活的自在着呢。
老翁明白这胖小子苦相的由来,想到他那无趣的爹爹,转念开口,“我带你去找你娘亲如何?”
小胖团子眼睛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老翁乐得开心,多乖巧的小子哟,可比那沉闷的小子有趣多了,大手一挥修书一封,老翁抱着又昏昏欲睡的小子飞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颈椎疼的不行了
睡觉了,晚安!
第084章
北边大营里。
齐格尔喝了丫鬟递来的药,垂下眼眸,缓缓开口,“听说你们将军来了大营?”
丫鬟点头,将投的干净的帕子递上,齐格尔缓缓擦拭着手,直到那丫鬟走出房门时,才放下帕子摸了摸枕下一禀匕首,如今她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若是信已送出,这时也应该收到回信,如今那盛将军仍旧不肯见她,想来根本就没有将信送出。
这几日她熟悉了营中的地形,也摸清了盛将军来大营的时候,擦了擦手里的匕首,直到在寒光中看到倒映出的自己,才将匕首收回刀鞘。
每次那将军来大营,晌午的时候他那夫人定会过来送吃食,她想要逃出去,马车必不可少,齐格尔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略作思考。
丫鬟再进入营帐时,齐格尔仔仔细细的用了饭,待那丫鬟上前拾掇时,一个手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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