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到着实没想到,您老人家的骨子里,竟还有微服私访视察民情这等有趣的癖好,”君昔勒绳下马,男生女相,瑰美异常的容色下,毫不遮掩他眼底的浓浓讽刺。
虽经过了一轮刺客袭杀,但成坤帝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狼狈,就见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常服,打扮的如有钱家人的官老爷似得。
但一双威严暗沉的眸光,却深深的凝望着逐渐走近的君昔。
原本你这次微服出巡,他已经安排的十分隐秘了,绝对可称得上天衣无缝,可终究还是泄露了消息。
而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眼前这个异常出色的儿子,已经将爪牙伸到了他的跟前,这于一个帝王而言,绝对要比打他一个巴掌还要令他感到难堪。
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到头来,竟连自己生的儿子都控制不了,何其……
对成坤帝突然微服出巡蓝塔寺的目的,其实慕容久久在路上的时候,心中已隐隐猜出了几分。
因为成坤帝要压制他体内的邪术,这世间或许难寻,至阳至正之物,但蓝塔寺供奉的历代高僧佛舍利,却是世间真正的至慈至善之物。
也不知成坤帝可得了手?
“师父,你怎么样?”
这时,花千叶与慕容久久已满面焦急的快步上前,却发现鬼医并没有受伤,受伤的是个头戴玉冠,面容苍白的年轻人。
他胸口受了一道很深的剑伤,关键是,伤口翻开的血肉,都冒着丝丝的黑气,明显伤中有毒,若非鬼医在场,及时稳住了他的性命。
若是寻常人,早就不知死过多少遍了。
“叶儿,让你带的东西可带了?”鬼医问。
花千叶赶忙从身后拿出了一只药箱,师徒二人就开始了施救。
“五弟回京了?”
却听太子君昔望着那受伤的年轻人,忽然诡异莫测的幽幽一语。
慕容久久心神一动,方知,这受伤的年轻人竟是当朝五皇子,君怡,之前一直在外游学,如今成坤帝五十岁大寿在即,当然是赶着回了京。
却不想一回京就遇到了这种事。
此刻君怡虽受伤颇重,面容苍白,但神色却是始终不慌不忙,竟还朝君昔虚弱一笑,“太子皇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五弟也别来无恙。”
君昔轻慢一语。
成坤帝望着这两兄弟虚以委蛇的样子,莫名一肚子火气,半天才道:“这次多亏了怡儿,若非怡儿替朕挡了一刀,后果不堪设想,传朕口谕,即刻册封皇五子,为成王。”
“是。”
“……小王,拜见冬月皇……我等救驾来迟,冬月皇您没伤着吧,您身牵天下,若是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一声激动的高呼响起,就见那戚族四王子巴布尔,因一路疾行,脸上急的通红,魁梧的身子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尘土。
细细的尘土,飞扬着,猝不及防就钻进了成坤帝的鼻孔,呛的他立时咳嗽出声,眼底一丝恼意闪过,起身就站了起来。
“四王子起身吧。”
那巴布尔依旧没有半点眼色,满面忧国忧民的就站了起来。
不远处,花万枝与秦郡主也已下马,风姿卓然的朝成坤帝利落一拜,“花家万枝,冬月皇有礼了。”
“臣女秦毓质,见过陛下,愿吾皇万岁。”
秦毓质!
若说之前慕容久久一直摸不透这秦郡主的身份,那此刻一听大名,立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冬月以北,与明璃国相交之地,有座秦王府,手握雄狮,一门虎将,历代为冬月镇守边关,埋骨沙场。
秦毓质是家中老幺,也是秦王府这一代,唯一的一个女娃娃,可谓是万叶丛中一点红,自小便是秦王府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就连先帝在时,也曾言,秦家有女,毓质名门,故,取名秦毓质。
此刻成坤帝打量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双眸下意识的微微一眯,笑道:“几年不见,当日那个捉迷藏的小丫头,如今竟也生成了大姑娘,你父亲身体可还安好?”
“谢陛下垂爱,我父亲身体还算硬朗。”
秦毓质闻言俏皮一笑。
那边,皇子君怡发黑的伤口,已经在鬼医花千叶师徒的合作下,拔出了不少的毒血,而这个过程绝对是痛苦的。
但那君怡却从始至终,硬生生的没有哼过一声。
此刻更是疼的晕了过去。
“皇叔,怡儿如何?”成坤帝关切的问了一句。
鬼医点头道,“陛下放心,成王命大,如今暂无性命之忧。”
“这便好。”
这厢成坤帝才刚松了口气,一名在外探查的侍卫,忽然过来禀报道:“启禀陛下,十里外,煜郡王的车驾正在赶来。”
煜郡王?
慕容久久闻言面上一愣。
仿佛久别重逢一般,耳边在次听到有人提及那个她熟悉的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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