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第一时间发觉,以为是埋伏的刺客,当即拔出腰间的软剑,管他是谁,先宰了再说,敢上小姐的床,果真是不要命的。
但是下一刻,她手中的软剑,却叮的一声,被两指死死的夹住。
然后就从深深的罗帐后,传出一阵懒洋洋,却是恼恨的声音,“果然都是一个个是心狠手辣的,出手就要人性命,哎,女子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尽管这个声音显得极度疲惫,但慕容久久还是第一时间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面上无奈一叹,朝阿秀摆了摆手,意思让她收剑吧。
阿秀自然也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噘着嘴,颇为懊恼的将软剑收起。
“我饿了。”
然后榻上又来喊饿的声音。
“去,再去重新准备一份晚膳,丰富点,然后叫人重新准备一套沐浴的汤水,和男子的衣衫,别惊动旁人,知道吗?”
“奴婢记下了。”
阿秀依旧满脸阴阴的,领命而去。
慕容久久方才撩开罗帐,扭身坐到了榻前,就见,榻上,花千叶正睡的四仰八叉,仿佛是经过长途跋涉而来,素来特别注重外表的他。
头也没梳,脸也没洗。
一身名贵的红袍,也皱皱巴巴的,哪里还有川南花家少主的风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难民营逃出来的。
“还是阿久师妹最知道心疼师哥我。”
花千叶半垂着眼,满面感慨的道。
慕容久久不禁气乐了,打趣道:“这还是川南的花花第一公子吗?若是被爱慕你的女子看到你这副尊荣,估计肠子铁定都要毁青了。”
“青便青了,今日不青明日也要青。”
花千叶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但慕容久久却觉的,这样的态度,似乎与他往日的行事作风,极其的不符。
然后她想起这厮在冬月时的遭遇,当日太子作乱,慕容久久一直没有见过他,此刻却是明悟了他的去向,不禁苦笑着问:“从秦王府连夜赶回来的?”
一提秦王府,果然,花千叶懒洋洋的表情,恍惚中呆了一呆。
“看来我猜对了。”
慕容久久摇头一笑。
花千叶则破天荒的沉默了一下,睁开眼,声色清明的道:“冬月皇宫那日的事,你都知道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慕容久久到也坦诚。
只是当她望着花千叶略显颓废,还冒着胡渣的俊脸,便想起那日月老祠的姻缘签,不禁又道:“师兄,你可是喜欢上了秦毓质,然后,被她拒绝了。”
不然他不会在那日太子作乱,冒着危险入宫。
不然他不会千里迢迢,不顾师命,随她远赴秦王府。
不然他也不会这般狼狈颓废的,滚在自家师妹的床上,寻宽慰。
花千叶无奈点了点头,其实他这辈子,发梦也没想过,他会喜欢上他冬月秦王府的郡主,秦毓质。
可当真的遇到时,缘分这种东西总是很奇妙的。
秦毓质并不是那种特别惊艳,也不是那种特别与众不同的女子,但他却总能给人一种好感,也正因为这种好感。
那个总是穿绿色衣裙,坐在墙头上的女子,便入了他的眼。
但那绝对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何时入了他的眼,他都不知道,直到那日意外,失去控制的秦毓质,狂乱的向他所求。
他慌了,也乱了,但他知道,如果不救她,她就死了。
那个坐在慕容府的绿孔雀,就永远的没了,尽管知道此女绝不似表面看上去的简单,但她还是将错就错了。
而果然,他猜对了,秦毓质,果然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个秦毓质。
外人眼里的秦毓质,潇洒自在,明艳灼灼。
但内在的秦毓质,却脆弱的不像话,但也倔强的不像话,那日皇宫救了她,尾随着她一路返回秦王府。
一次次的见她因赶路,跌倒在泥泞里,一次次又咬牙站起来,她不知道秦毓质疼不疼,但他那一刻却是疼了。
他心疼这个倔强的女子。
但她对自己,却充满了一种抵制的决绝。
“……用她的话说,她不需要所谓的负责,让我离她远点就好,”每每想起她说这话时的眼神,花千叶的满心的烦乱。
这世上真的有不在乎清白的女人,他多希望,她哭着喊着让他负责,哎,自己果然犯贱。
慕容久久坐在那,静静的听完了她师兄的苦逼狗血初恋史。
嘴上除了苦笑,便是笑的好苦了,何止花千叶错看了秦毓质,她也错看了秦毓质。
“其实说句实话,你与她的确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是川南花家风光无限的少主,她是冬月被口诛笔伐的叛臣,她若造反势成,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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