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我才刚躺下,你就打给我了。”
她微微蜷着身体,眼睛看向窗外的飘雪,故意问道:“你是不是很想我?”
他们才刚分开两个小时而已。
何知礼停顿片刻,然后,很短促地轻笑了下,声音和着雪花一起飘落:“嗯。”
他的声音低,却不是低哑的糙,而是低润好听。
像清泉潺潺而过,电流灌进耳朵。
路渺渺耳朵没来由地一股热意,把手机拿开一点,仍未平复心里的情绪。
何知礼问:“脚上的伤怎么样了?”
路渺渺如实说:“医生看过了,说没什么大问题,让我躺在床上休息两天。”
何知礼颔首,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她转了转眼珠说:“我这几天都不能和你出去了。”
“没关系。”没想到何知礼只是回复这样一句,丝毫没有在意。
他更在意的是她的身体。
两边安静一会,何知礼又问:“晚饭吃过了么?”
路渺渺敛着浓长的睫毛,底气明显不足,指尖抠着身下的枕头说:“吃过了。”
何知礼问“吃了什么?”
路渺渺信口胡诌,“京酱排骨,糖醋里脊,凉拌茭白……”
她会吃这么多东西?
何知礼明显不信,他给她做了七天的饭,对她的饭量了如指掌。她晚上最多只吃两个菜,而且极讨厌茭白。
“路渺渺,”何知礼严肃地叫她的名字,明知道她在撒谎,“去吃晚饭。”
现在?路渺渺把手机举到面前,看了看时间,凌晨00:13。这个时候还吃什么晚饭?
她说不要,“这时候吃东西我会胃疼的。”
何知礼不语,却也知道她说得没错。这种事情原本就急不得,她不喜欢吃饭,他逼着也没用。
何知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微不可察地停顿,和她聊起别的事情。
恒生集团前阵子在澳洲开立了一家分公司,明年下半年成立,如果顺利的话,大约会从总公司调取一部分员工。
屋里暖气舒适,被子柔软,一点一点侵蚀路渺渺的神智,她问:“你会去吗?”
何知礼说:“不会。”
那他和她说这个干什么?
路渺渺不解,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哈欠,正要和他道别,就听见他低声问:“渺渺,你喜欢国外么?”
路渺渺动作微顿,然后轻轻摇了下头,“不喜欢。”
“为什么?”
她敛着长长的睫毛,语气认真,“因为不喜欢孤身在外的感觉。”
何知礼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路渺渺困意越来越深,思绪混沌,以至于后来何知礼再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
只记得他们打了很长的电话,最后她睡着的时候,都能听到电话那头平淡的呼吸。
*
路渺渺一连在家休息了三天。
这三天她基本没有出门,都是在床上休息,练琴的时间也缩短到两个小时。
宋姨每天早晚来给她揉药油,效果很显著,三天以后脚踝的肿胀就全部消褪,下地走路也没有问题。
脚好以后,路渺渺的时间又恢复成早上练琴,中午休息,下午继续练琴的模式。
不过也没关系,每天下午自由练琴时间,她都会用ipod下载好几首钢琴曲,趁钢琴教师下楼的时候开始播放。
老师只要听到门里有钢琴声,就不会上楼来查看。
路渺渺每次都是趁着这个时间出去。
傍晚回来的时候,宋姨会替她打掩护。
宋姨对她从小就好。她五岁的时候外公外婆没时间送她去幼儿园,都是宋姨代劳。
宋姨自己也有两个孙子,但是对他们却远远没有对路渺渺好。
所以路贞这样的做法,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赞同。
不过路老爷子和路夫人不在家,她身为佣人,自然更不好说什么。只有在路渺渺每次偷偷出去玩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至于路老爷子和路夫人,前不久就去了巴黎。
路夫人年轻的时候是服装设计师,经常出席各大奢侈品牌的当季新品秀。这次应邀去巴黎参加一组时装展,正好路老爷子也要去那边谈一笔生意,两人携手,一块同行。
一去就是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