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容复的身侧退了下去。
而黄容复腾出另一只手轻拉住冬青的胳膊,眼神朝着殿中看过去。
冬青循着黄容复的视线看过去,战战兢兢地低声说道:
“陛下传话,让世子殿下去一趟乾旸殿,但世子妃的意思是……”
“冬青——”
“有什么话,进来到本君面前来说呗,嗯?”
冬青话还没有说完,殿中就响起兰芳泽那刻意提着气息的嗓音,将他的回答打断。
“没有没有,殿下您听错了,小的先退下了!”
冬青说着,迅速朝着黄容复摆着手,逃命似的飞快离开了现场。
“殿下。”
黄容复稳稳地将茶壶连同装着各色茶点的食盒放在桌上,而从昨天晚上就没有进食的江芙蓉,闻见糕点的香味,也根本顾不上身侧那孱弱的兰芳泽,一股脑地就朝着点心奔过来了。
“御史大人,这些点心……我能尝尝吗?”
作为一个西戎嫡公主,江芙蓉还保留着这最后一点理智,在动手之前,还礼貌地歪过脑袋问了黄容复一声。
“这一盒都是给世子妃您的,不过您要吃,我倒是建议可以去中院的小花园里,那里刚开的红白山茶,此时最是好看,若是您喜欢,让下人们打个秋千,也是不错。”
江芙蓉的手里已经拿了块点心在啃,一听见黄容复的那些提议,撒开腿就朝着中院奔去。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采思殿的门缓缓关上,黄容复便随手给兰芳泽添了一盏药茶。
“藕节芦根,鲜品煮水为宜,止血解毒,生津止渴,世子殿下趁热喝了吧。”
兰芳泽看着茶盏中澄清的液体,嘴唇轻抿了一口,轻笑道:
“治小儿鼻衄的茶饮,也是本君这样的人能喝的吗?”
说着,兰芳泽将茶盏放到一边,张开手臂,云淡风轻地拍了一下大腿,仿佛方才那个吐血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御史大人,倒也不必为本君如此这般劳心烦神。”
兰芳泽话一说完,便又是止不住的一阵咳嗽。
黄容复关切地查看着兰芳泽苍白的脸色,尔后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
“听闻陛下还在乾旸殿摆了一桌菜,就等着世子您过去,如此拒绝,是否不妥?”
兰芳泽撇了撇嘴,长舒了一口气,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
“有何不妥?”
“那……世子妃她……”
兰芳泽一听黄容复提起江芙蓉,不由得笑出声来。
“呵,你最想问的人,是她,不是我吧?”
兰芳泽淡淡笑着,懒洋洋地倚在床头,斜睨着面前正襟危坐的黄容复,轻飘飘的语气,却迫使黄容复立刻跪地解释道: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还望殿下不要误会。”
兰芳泽漫不经心地抠了抠下巴,余光随意地扫过窗外,轻叹了一声,用那颇有些可惜的口吻说道:
“她既替本君作答,本君没有言语,那便也就是本君的意思,虽说是陛下赐予本君的玩物而已,但那也是本君的玩物,别人可碰不得,就算是……本君死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