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惊色。我们俩几乎同时将手里的烟卷扔下,站起身来向着爆炸传来的地方望去。
按说这个时候战斗早已结束,二二八团也已向周围派出了警戒部队。此时在这处刚刚才结束战斗不久的小山谷中,应该只有我们二一七团与二二八团两支部队才是!
莫非是又被小鬼子摸了过来?
“轰——”
正当这时,却又是一声炸响传入我们耳中,细细听去,发觉正是手榴弹爆炸的声音,而且还应当是日军的香瓜手雷!
我和过营长连忙向着刚才炸起烟尘的地方跑去,那里,是战场的正中央
也就是在奔跑中,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一股怒意也陡然涌上了心头。
如果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
我来不及多想,奋力跟上了过营长的步子。只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牙齿却早已紧紧地咬在了一起
等我们赶到传来爆炸的地方,正看见数十位我军战士站成一圈,或端枪或提刀,将几个鬼子伤兵围在当中。
看他们个个横眉倒竖的模样,怕是我们再迟来几步,这些个鬼子伤兵就要被乱刃分尸了。
“刚才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过营长将拦在身前的两名战士分开,走进人群中大声喝问道。
战士们见着过营长是一副军官打扮,也终于有了主心骨,当即有人站出来含泪对着过营长解说了起来。
而等我们听完了这位战士的解释,同样感到怒火难耐,像战士们一般狠狠地看向那几个被围在正中的鬼子伤兵。
我是早有准备,知道这群小鬼子没有一个善茬儿。只是一个劲的懊恼自己为何早些时候没有想起这些细节,到头来被鬼子伤兵寻到了我军的空子。
而过营长却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只是伸出手来颤颤巍巍的指着几个鬼子伤兵,一时之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又怎么能相信,他又怎么敢去相信!这世间哪怕任何一个国家的军人,在战败被俘又受到敌方医务人员的照顾时,也绝无可能做出像鬼子伤兵做出的这般行径来。
他们不配称之为军人,甚至不配被称之为人!
刚才的两声轰炸,正是两个鬼子重伤员趁着我军战士趁着我军战士替他们处理伤口的时候,拉响了藏在腰间的手雷!
他们两个小鬼子死不足惜,但那些善良的我军战士可曾犯了什么错?他们只不过是想要将这几名鬼子伤兵救回来,哪曾想竟遇到这样的飞来横祸?
那名战士的叙说声还在继续,我心底压抑的怒火也愈来愈盛,直到我见到那几名不幸遇难的我军战士的遗体时,我胸中的怒火更是几乎要喷涌而出了。
因为那名被鬼子伤兵炸死的我军战士中,竟还有当初为我包扎过伤口的卫生员小七,那个年轻健谈,面上总是挂着浅浅笑意的卫生员小七
他是我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战友,是我的兄弟
只是如今,看着小七那张稚气未脱的年轻面孔,又见到他几乎已要被炸烂的胸腹内脏,我的眼里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很淡,却也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