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小沈将军不愧是聪明人,很懂本王的心思,那不知小沈将军这兵权借与不借间,可有商量?”
看着面前目光隐隐藏匿着杀气之人,沈千帷不由得捏紧了背在身后的拳头。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之后,沈千帷垂眸,略弯腰也端起了自己桌上的酒杯。
不轻不重的主动在豫王的酒杯上轻碰了一下,旋即一饮而尽。
见他这般举动,豫王面上的笑意就逐渐放大开来,亦是仰头饮尽。
旋即便在侍卫给重新满上一杯的时间里,转身看向了坐在左边席位上的所有将领。
这群人立刻齐齐站了起来,对着豫王举杯饮尽。
一时间,场上没喝酒的,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了,都是晋王的人。
原本该占有半数,但因为晋王出事,早已有人倒戈。
豫王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又满上一杯,而后踱步到这群人跟前,一个个的看着他们。
营帐之中,安静的能听见心跳和呼吸声。
终于,第一个人端起了酒杯,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但就当豫王走到接近末端席位的时候,一个年轻武将忽的暴起,挥动着手里的东西,狠厉无比的刺向了豫王的命门。
豫王也是练家子,立即闪身躲避。
与此同时,那人身后的四个侍卫,并豫王身边的两个侍卫,一起拔刀上前,将那年轻人围困在了中间。
见生还无望,年轻将领便冲着豫王怒喝。
“豫王狗贼,你胆敢行谋逆之事,来日必遭天谴,死后入阿鼻地狱!”
沈千帷心中一紧,正想上前阻拦劝和,但侍卫的刀更快一步,他身形才刚动,便听得利刃深深划过血肉的钝响,紧接着,人就在被鲜血染红的刀刃间倒了下去。
此刻沈千帷才看清,那年轻男子手里握着的,只是一支筷子。
这个年轻人他并不熟悉,可也知道,是晋王麾下,从燕州就一直跟着的旧部,从前是晋王的贴身侍卫,后来立功入了官场,而今也不过二十五岁的样子。
一阵痛心让沈千帷心底怒火翻涌。
而此刻豫王却只是像嫌弃那年轻人的鲜血弄脏了宴会场地一般,蹙眉摆手,叫人把尸体拖下去了。
这个插曲过后,再无意外,整个营帐内的人,都喝下了这杯所谓的庆功酒。
而沈千帷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压抑怒火,告诉自己,不能因小失大。
豫王的动作很快。
‘庆功宴’后,当晚就整顿全军,留下五万人戍守边疆,而后便带着剩余二十万大军,挥师汴京了。
第一站,自然是攻下最近的梧州。
令豫王没想到的是,这梧州知州竟十分配合,声称只要肯保住他的官位,不伤城中子民,便愿意归顺。
打仗消耗人力财力,他本就又起兵名不正言不顺,该多收拢民心,既然梧州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自然是好。
不过豫王多疑,心中还是存着提防警惕,所以当晚驻扎梧州城中时,就把城防全部换成了自己人。
如此,梧州就算是彻头彻尾,他的第一座城了。
现下就等着汴京城中,七皇子能顺利实施计划,和他里应外合,早日共成大业。
而彼时汴京宫中,一名暗探正跪在面色铁青的建宁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