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面还带着余温的湿意让她心脏怦怦的跳。
许鹤宁被她盯着,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云卿卿蜷缩着脚,连脚趾头蜷缩着的,对他那一笑不知为何心跳又快了一些,隐隐猜到或者该有别的事要发生了。
她手指揪了一下被面,耳根滚烫,视线时不时飘向床头那个玉石榴。
很快,许鹤宁就回来了。
她听到他关房门的声音,屏风外的那片空间,灯烛一盏盏灭去,但有两点火光一直随着他来到床前。
云卿卿见到他居然是燃了两只红烛,放到里床不远的窗下的长案上。
那就是他们成亲的时候放龙凤烛的地方。
她呼吸一滞,掩耳盗铃一般去掀了被子,把自己裹住,连头都蒙住了。
许鹤宁再吹灭高几上的烛火,就站定在千工床前。
云卿卿察觉到他在床边,可是许久又没有动静,忍不住把被子掀了条逢偷看。
他把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好听的笑声低低响起。
“卿卿”他笑着,还喊了她一声。
那样低沉又沙哑的声线,云卿卿想起前几日在净房里,他不让她睁眼时就是这样说话的。
云卿卿心跳得厉害,想要再缩回被子里去,他却已经倾身,一手按住被角,让她没拽动。
“卿卿还没替我更过衣呢,你会系男人的腰带吗?”他扯开被子,在她眼角亲了一下。
她闭上眼,含含糊糊地说:“不会。”
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他就低头在她耳畔,还拉了她的手,给她下蛊一般说:“那先从解开开始学?”
云卿卿被他抓着手,摸到玉带的扣子。
她指尖微抖,却没有再有退缩的动作,被他修长的手指带动着吧嗒一声,解开了玉扣。
声音清晰无比在帐幔内响起,她脸颊嫣红,如同是胭脂晕染开,又似饮过佳酿后女子独有的娇态,把许鹤宁都看醉了。
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可许鹤宁却败在她喊疼的泪眼中。
他喘着气,腰背的像是被拉紧的线,紧绷着,低头去看额发都被冷汗润湿的少女,慢慢退开。
“乖,别哭了。”他将人抱到了怀里,扯过被子,把两人都包上。
他离开,云卿卿才从那种被撕裂后的疼痛中缓过来一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似乎并不是她想忍一忍就过去的事。
许鹤宁也知道有点勉强,才极力按捺着。
云卿卿缩在他怀里片刻,有些愧疚地说:“我好像不疼了。”
他低头一看,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唇都还在抖,骗鬼呢。
他沉默片刻,大掌揉她脑袋:“睡吧。”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她现在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女人了。
他的妻子。
云卿卿听着他在耳边温柔的声音,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她没有这样的经历,却能察觉到他没有满足的那种情绪,虽然他压抑着,控制得很好。可这样迁就她,他是不是很难受?
“侯爷”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他。
像极了她入他梦时的腔调。
许鹤宁对这样的声调实在没有抵抗力,被喊得直打了个激灵,心尖一片酥麻。
他猛地扣了她的腰,用一种极危险的眼神看她:“你要是再不睡,就睡不了。”
云卿卿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她没有说话,可紧紧抱着他肩头的手是一种信号。
许鹤宁心里头关着的那头名叫欲望的野兽闯出了牢笼,来势汹汹,险些让他无法控制。
后来,云卿卿被他抱进热水里的时候,才恍然明白,早晨醒来偶然闻到他手上沾的怪味是什么。
那味道,如今就染满了她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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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妈妈和翠芽收拾那凌乱的被褥后,就一直是欢喜的表情。云卿卿坐在炕上看账本,一回头就能见到两人脸上那种笑,让她一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精神抖擞到兵马司的许鹤宁同样笑容满面,就连不顺眼的同僚都变得顺眼多了,还跟人打了个招呼。那人差点没被他的反常吓得要平地摔跤。
上回这个水寇朝他笑时,他当天晚上就被人蒙头打了一顿毒的,差点把腿都打折了。但是他又没有证据,只能生生忍了这口气。
难道这个水寇又要做什么?
那人惊恐的,直接出了兵马司回家了,他这两天告个病假,别出门了。谁让这个水寇最近在皇帝跟前混得风生水起,他惹不起,还躲不起?!
许鹤宁不知道自己的笑有那么大杀伤力,在班房百无聊赖呆了会,就领着人巡城去了。走过一家京城出名的酒楼前,他想回头吩咐侍卫,去接云卿卿中午出来用饭。
昨天她那泪眼汪汪的样子,虽然没能到最后,但今儿也得好好给她补身子。
一回头,才想起来自己在巡城,陈鱼去忙别的了,没跟着。索性就把人甩了,自己先回侯府去。
云卿卿那里却先收到了张字条,上头就写着让她去一个酒家。
“好好的,还写什么字条,让人带过口信不就是了。”
她看着许鹤宁的字迹,想到他昨夜的体贴,抿着笑去换衣服,坐马车出府了。
许鹤宁兴冲冲打马回家,却听到云卿卿早约了他出府去的消息。
他站在大门口,心跳都停止了一般,一股寒意从脚心窜起。
作者有话要说:手速渣,又晚了嗷嗷
嘘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