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庙子后,有一身着淡色长袍的老婆婆热情地迎接他们。
此人容七略微有些印象,系为这双喜庙里管事的老者,名字也和双喜庙有些关联,唤为“喜婆。”
不知是因着这庙子取了这么个名字呢,还是因着这么个名字而对号入座来到了这庙里。
喜婆有些与众不同,因她与庙子里其他人相比,并未削发为尼普度众生。
按理说与这庙子有些格格不入,但也不知为何,她却成了这偌大间庙子里第一手掌事人。
容七想,这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早已对兰莺十分熟识的喜婆见她们来了,便驾轻就熟地带了他们去了房间。
期间兰莺叫了家丁将搬来的东西悉数交给了庙子里打杂的伙计,只说是惯例的捐赠予庙里的香油。
喜婆听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抱怨了半句“破费,破费”
“小姑娘,你也是来求姻缘的?”她回过神来,瞧见喜婆一脸慈祥同她讲话。
容七也不知怎滴,晕晕乎乎地点了头,而后有什么东西交到她手上。
那是一张红地过分的纸,和一支沾了墨的笔。
这东西名为一线牵,是双喜庙中赫赫有名的特色之物。
来这寺庙里的有情人需将写有心上人写的红纸藏于鸳鸯袋中,再以细绳牵引,挂在桃花树上,来年便能求一段好姻缘。
此为千里姻缘一线牵。
耳边喜娘幽幽道:“写下来吧,你的心上人,保你来年春便得有情人。”
哎哟喂,还有这等好事?
容七在一旁嘿嘿嘿大笑,提了那笔就走,缩在角落里一个人细细研究。
待到喜婆过来询问她是否已经完成,容七笑眯眯地将折叠地四四方方的信纸递过去。
不一会儿,喜婆已经将其挂在院子里一颗长地茂盛的桃花树上。
容七目不转睛地瞧啊瞧,生怕一不小心晃了眼便把自己的‘姻缘’给弄丢了。
毕竟这树上不说有千万鸳鸯袋,但百余个也是有的,容七这辈子可就巴巴指望着她的有缘人呢,可万不能有什么差错才是。
她眼巴巴望着那福袋眼也不眨,这时有一声含了惊喜的问候传来:
“七七姑娘?”
这声音她要说熟悉也不算,不熟悉,也不算。
容七转过头去,赫然发现面前人居然是温如沁。
他坐在轮椅上,目露惊喜。
“嘿,容老三!你们怎么也在?”
容七还没反应过来呢,又听到另一人声音。
抬眼一看,果然瞧见那一身华衣身材壮硕的人,她惊疑也只是一小会儿,随后便释然了。
皇甫靖和温如沁这两人向来形影不离,眼下温如沁都在这儿了,皇甫靖自然是不用说了。
只见威风凛凛的皇甫靖走过来,对着他们二人打趣道:“你怎么也信这玄乎东西?那上头,写的是阿玄的名字吧?”
容七却反问道:“依你所言,那你写的可是我二姐的名字咯?”
皇甫靖果然挠挠头面露尴尬:“我连这笔都没碰过,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信这些?”
容七也不再继续,而是转向了一旁安静的人问道:
“怎么今日如此巧,在这地方都能遇上?”
温如沁回答道:“七七姑娘真爱说笑,你我到了这双喜庙本就为了同一件事,哪里需要什么巧合?”
皇甫靖插/进来:“这分明就是迷信嘛,谁说成亲之前必定要在这庙子里拜拜?
我便说不要不要吧,我娘亲和你却非要坚持,这样可好吧,山上刚下了雨,路不好走不说,还害得你犯了腿疼的毛病,得不偿失了罢?”
温如沁由得他抱怨几句,含着笑不说话。
他们三人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聊了有好一会儿,庙子里突然传来几句谈话声。
待到走进了,才瞧见容宝金与兰莺二人从里面走出来,两人正贴面耳语商量着什么,时不时地和身边喜婆攀谈几句。
皇甫靖一瞧见容宝金来了,说话也结巴了起来:“容,容二小姐。”
要说他也是奇怪,先前同容宝金相处起来虽不说谈笑风生,但也不是现在这般僵硬死板的。
但自从上次国公府一别,皇甫靖对着容宝金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一瞧见她,舌头便要打转,脸色也要红上几分。
容宝金瞧出了皇甫靖的不自然,也并未走近,只站在不远处合了手落落大方地朝着他点头问好。
皇甫靖犹豫着走上去,瞧见她手里香烛问道:
“听说这庙子里两尊菩萨出名的很,但凡是来了这双喜庙的总要进去拜上一拜。容姑娘你可是,可是刚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