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三你——我,我现在可看清你了啊”
可惜说出口的话,也并没什么杀伤力可言。
容七扒了扒头发,突然问道:“此事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咦?”皇甫靖一脸尴尬,表情明显不自然。
容七:.....
“这也没办法嘛,既然要暗暗行动,那我手里可得有人吧?
你又说不让我告诉别人,那我怎麽好意思同我爹说此事我不说,又需要人暗中调查,那边只有派府上那些个家丁去,你也知道的,这些人,哪里比得上军营中那些人可靠?我思前想去,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想到他了嘛....”
真是简单果断地证实了她心中所想,她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竟会相信皇甫靖这张嘴能守住这么个消息,真是失策,失策。
你看,她果然是有些慌了,竟然都忘记了皇甫靖与那人向来私交甚好,就算那人什么都还没说,只消一个眼神扫过来,皇甫靖怕早已飘过去一五一十地相告了。
皇甫靖眼下也猜到容七所想了,他一边是有愧疚的,毕竟爽了约的是他不是?
但另一边,他走上前去语含抱怨:
“没错,我确将此事告诉了阿玄,阿玄这人你还不比我了解?你还愁他能告诉别人不成?但容老三啊,这事你可不能怪我,这事情让他知道了,只百利而无一害。
你想阿玄是谁?就是你我两个加起来,都没他动动手指头强。
他府上可就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护卫随时候命,若是有了他相助,我们还怕什么?”
容七默了会,又问道:“你不会,已经同玄凌说了这借兵一事吧....”
皇甫靖拍拍胸脯:“那是当然!而且还是以你的名义!”
容七:“....哦?为何还是以我的名义?”
皇甫靖得意道:“不以你的名义,还能以我的不成?
若是叫我娘发现了这事,非得把我活刮一层皮不成?我娘的厉害你可不是不知道,哎不对,你还没见识过我娘亲的可怕罢?那天你可得亲自看看才是....”
容七越听越是头疼,到了后头也懒地理皇甫靖话语中的玩笑与胜券在握的成分了。
满脑子,都被玄凌在听到自己问她借兵时的表情所布。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玄凌在听了这话之后嘴角不屑的笑了。
不,容七又想,他怕是连笑都懒地笑的,笑容对于高岭之花而言也未免太奢侈了,再而,她容七也确实没有得此美人一笑的能力。
玄凌一定是毫不犹豫地答应的,这对于他而言未免太过简单了。
简单到,如同丢给路边一饥寒交迫的小狗一块馒头般,不费他吹灰之力,但也勾不起他半点多余的情绪。
正如众生之神,站在世间之最高端,偶尔心情不错,施与众生一些可悲的怜悯,得千秋万业的赞颂。
越想,越是头疼。
容七该是用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忍耐力,才没有捡起院子里枝丫对着皇甫靖一阵猛抽。
抽死你丫的,抽死你丫的,让你丫多管闲事。
她在想象,想象着自己骑在马上,而皇甫靖就是她身下那匹马,她用力地抽啊抽,挑着最嫩最新鲜的肉,死命□□着他。
梦与现实的交界处,皇甫靖又是一声惨叫声传来:“嘿容老三你冷静些,冷静些!”
容七恍惚地看着手中硕大的枝条又看看屋子里四处逃窜叫苦不迭的人....
.....
这便是入戏太深的后果。
但眼下容七也懒地管这些了,只见她喘了口粗气坐在椅子上冷静半响,道:
“你可知道绑走我二姐他们的人是谁?”
他摇摇头。
“即使不知,那你贸贸然叫人调查又有何用?
就算他们行动再为谨慎,也难保不露一丝蛛丝马迹,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极有可能我们的行动早就在他们掌控下。
你眼下如此贸贸然出手,怕只是打草惊蛇罢了。届时惹得对方生了气,受苦的你以为是谁?”
这一番话,让皇甫靖一阵羞愧之外,亦同时让她望向容七的目光带了丝惊喜:
“嘿容老三,原来我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心思缜密之人,竟能前前后后想到这么多?你这小脑袋,偶尔除了发发疯之外还挺有用的嘛。”
容七脸同他贫的精力也没有,又对皇甫靖说了声:
“你现在赶紧回去和玄凌说清楚,至多再等我一天,如果还没有可疑信件传来,届时我们再想办法,眼下还是要乖乖候着,万不可鲁莽行事。”
皇甫靖撇张嘴:“好嘛,依你所言,不过在去阿玄府上前我可得回家一趟,好生换一件衣裳,可怜我出门才换的衣服,被你抽地皱巴巴地。”
容七想了像又做了决定:“慢着,我还是和你一同回去。”
皇甫靖虽有些疑虑,但瞧见容七那不同以往认真模样也选择了闭嘴。
二人上了皇甫家马车,一路相顾无言,容七自顾自地在想着事情,自然懒地打理他。
这落在皇甫靖眼里又不一样了,心想容老三今日可真是反常啊反常,瞧着,瞧着竟然有了些许值得信赖的模样。
马车跑地快,一路上又没多少人,因而不过半刻中,他们已经到了皇甫宅子。
这是一座极具威严气派的宅子,绿树环绕,庄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