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兰子越一边啊啊地做着掩饰,只说自己知晓了,容宝金见他目光总往绿荷消失的方向望去,也心知肚明他肚子里那点小心思,存心不让他如愿似得,又问:
“表哥近日来府上可还好?有何吃不惯住不惯的?”
这下可好!那丫鬟可都要闪没影了,兰子越又气又急,偏又不敢公然在容宝金面前暴露了自己那点龌龊心思,也只有打着哈哈迎合她:
“还行,还行。”
心里暗叹声,平常他这个二妹还挺会来事的,何以今天揪着她话这么多?莫不是她看出些什么些了?
他欲从容宝金眼中瞧出些什么,却见她神色如常,这样一对比反倒是自己有些奇怪了。
不管如何,因着容宝金,他在此处还是花了些时间,待到容宝金心满意足地走了,兰子越这才赶紧随着绿荷消失的方向追上去。
所幸,那小丫鬟还挺机灵,像是瞧出了容宝金心思似的,竟就躲在拐角处候着,兰子越一看,果然又惊又喜,当下便抱着小美人香了一口。
幽静竹林中,只闻偶尔一两声缱绻轻叫。
末了,一切终归于平静,冰凉青石台上,兰子越好好舒服了一趟,眼下只心满意足地躺在那儿,不时香一口怀中美娇人,别提多惬意。
一双玉手抬上他眉宇间,若有似无轻抚:
“表少爷此次来,又得住多久?”
兰子越听罢,脸上愤懑地答道:
“少说也要一月吧,晋江那新任知府上位,三把新火燃地正旺,平白无故地加了许多规矩,坏了我兰家好几桩大生意。
我此行上京,一是求了我姑父发发威,给那知府一点颜色瞧瞧,二嘛,也要好好地为我兰家招揽些生意,让我爹对我另眼相瞧!”
“哦?”绿荷轻笑一声,吻了吻他鬓间发,又道:“要待一月呢...可比以前久多了,绿荷能伴着您的时间也多了。奴婢就怕啊,表少爷您厌倦了我,还不等一月呢,就将绿荷踹开了,绿荷清白身子给了您,表少爷可别学那书上陈世美,弃了我才是哩。”
她这话,含了三分委屈,三分抱怨,只说的兰子越心上舒坦地紧,男人可不都爱女子那含羞带钱怯梨花带泪模样?当下抱着她哄了几句,再三保证,自己有朝一日成了事啊,定将她明媒正娶娶回家去,做他兰家衣食无忧地大少奶奶。
眼下嘛,还须得让他解解闷了......
话不过半刻,两人又紧紧拥在了一起。
郎情妾意正寻欢,真是醉人愉悦时,却不知啊,不远处二人早就将此情此景‘一不小心’地瞧了去,其中一人不由得啧啧啧嗟叹一声:
“表少爷和小丫鬟?也不知是哪个轻率了,哪个又认真了哟。你说呢,温丫头?”
江衡转头看他边上明显矮了一截的人,语气调侃:
“你怎么又坐上轮椅当回了温如沁?这断手断脚的,哪里有什么自由?”
温如沁眼睑微抬,轻轻扫他一眼:
“你那嘴再多聒噪一句,我不介意亲自把它缝上。”
江衡很确信,温丫头这话十足十地真,好汉不同女斗,他也识趣地往后大大退了一步,忙抱怨:
“还是如沁脾气好些,你这凶丫头真是半点没沾上他的好脾气。”
“对了,皇甫靖去军中已有好几日了吧?你也顺理成章地又回了皇甫府上,眼下家中只傅蓉一人,你若是瞧准了机会,可要快些出手,若是皇甫靖回来了可不得了。
温丫头,你向来都极有分寸,皇甫靖之于你,亦或是真正的如沁之于他,其中界限你可别混淆模糊了,届时若生了情,那你就等着吧,有的是你苦头吃。”
说罢,已经有一片如到刀尖半锋利的树叶朝他射来,得亏江衡身子灵活躲得快,一手便抓住那暗箭伤人的凶器,一边赔笑:
“想杀我?你还早。”
温如沁调转了轮椅轻哼一声,欲离开。
这时林中那对正温存寻欢的人中,突然一声尖锐叫声传来,江衡笑叹:
“罪过罪过。”
温如沁却望过去,突然道:
“这一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可得多多注意。”
江衡嗤笑一声:“巧了不是?你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且看看他们能弄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他这话里,满满都是对于那对人儿的不屑。
江衡话毕,又是一记凌风在耳边划过,江衡猝不及防脸上被刮了个口子,对着那缓缓离去的身影叫唤:
“嘿不是我说你啊温丫头,敢不敢来些光明正大的手段?!整日尽出这些见不得人的阴招子,你羞不羞人?”
温如沁头也不回:“我可不是什么信女。”
岂止非信女,分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女才是。
江衡满不在意地笑笑,随手拾了根狗尾草衔在嘴里,四处走走瞧瞧。
至于林中那对狗男女嘛,还在孜孜不倦地偷着欢。江衡见他们玩地舒服,残留的那点人性作祟,也懒地去打搅了,日后他在这府上呆的时日可不少,也能尽快习惯这些个,杂七杂八的事情咯。
江衡想,他也差不多该找些事情来做了。
这日,平静无风的容府大门外,响起一阵绵长悠久的敲门声,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个身高体长,胡子拉碴的邋遢男子,那人嘴里叼了跟杂草,目光凶悍,嘴角却有一抹邪笑。
一看,便来者不善。
管家自然不让人进来,那男子也不怒。只说了句:“你去告诉你府上容七,就说江衡来访,特来要求她还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