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每个人都正常的很呀,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说不定那个细作本不在我军中,早已逃出去了呢?”
她眼神往下,掩饰了目中情绪,也不再说什么,纵使她说了,依照皇甫靖这般脾气,怕也听不进去。
皇甫靖看了看她手臂突然的:
“伤好的怎么样了?”
她伤的是右手,而她又惯用右手,行动定不便。
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无碍,皇甫靖却有些怀疑,壮着胆子掀开了她手臂,他因着本能瑟缩了一下,但也未阻止,皇甫靖发现她居然没有说谎,伤口正在愈合,虽然血迹斑斑的有些可怜,但比前几日也好多了。
“你说这细作到底是谁呢?”皇甫靖突然问了句,无意识地喃喃。
她却半天未吱声,皇甫靖侧身望着她见她目眺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她才道:
“无论是谁总是你身边亲密之人,若是抓到了,以你这般菩萨心肠,怕是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皇甫靖发现她最近话都变多了,以往她大多是阴冷的躲在角落中默默地看着他,现如今,他们平起平坐,席地而坐,倒也处得平和。
皇甫靖颇是欣慰,说:
“这倒也是,可依你的意思,你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她默,形似承认,皇甫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咽了口口水道:
“你当真知道了?”
许久,方听到她道:
“你信任我吗?”
皇甫靖噎了下,也不知她这话有何意思,却也诚挚地答:
“你是如沁的亲妹妹,我自然信你。”
一晃便到了夜里,有个小兵凑到他耳边道:
“教头,我总觉得外面那些人近日来有些不安分,难道他们再也忍不住了,欲进来活捉我们?”说这话的人便是那贪吃爱睡的小六。
皇甫靖听罢,脸色一凛:
“当真?”
小六点点头:“其实我看的也不太清楚,隐约总觉得外头风声有点奇怪,前几日还瞧见一人在不远处远远地张望着我们。”
他没理由说谎,皇甫靖起身,默默的到远处看了看,夜里看的不太清晰,但也隐约能品出空气中那不同于以往的动静。
看来那群人守株待兔了这么多天,也想壮着胆子进来了。
皇甫靖对此不确定,不知如何是好,是该更往里头深入一些,还是破冰勇闯那群人的防守?
这时,小田突然凑过来:
“教头,您说咱们往东边走如何?”
“东边?”
“对,东边!这几日我采果子的时候可看见了,东边那边的地形较高,雨水也不容易漫过来,而且那边的草木茂密得多,那群人要找到我们,怕也没那么容易。”
皇甫靖沉吟半刻:“这法子也不错,容我好好想想。”
小田响亮地哎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皇甫靖在原地沉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地形,试图找到一个最好的法子。
田海的帐篷较之皇甫靖的要远些,地势也要高些,还美其名曰自己要做教头的烽火台,报信鸽,住得高高远远的,要第一时间发现异样。
他同皇甫靖告别后,一如往常的走着,面前却突然有一抹白衣停住,他抬起头来,发现这人便是教头的好友,那个总是在对面不吭一声的人。
“嘿!我认得你!”小田嘻嘻嘻笑了三声,教头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自然要以礼相待。
面前人形如鬼魅,面色苍白,目光紧锁着他,只说了一句话,便让田海如临大敌。
“你那些果子是从哪采来的。”
田海的脸色刷地一白,好半天都未曾回过神来。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皇甫靖便醒了过来,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地,总觉得今日动静有些不寻常,总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他正疑惑间,有人已经为他送来了早点,是几个苹果和一条小鱼,皇甫靖用完之后,刚才发现那为他端来早点的人并不是寻常的小田,而是另外一人。
小田去哪了?他也只是困惑了一下,也不管其他,休息片刻,突然有一小兵渣渣呼呼的跑过来,神色紧张:
“教头!教头!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慢慢说!”
“哎呀,是小田,小田他——”
田海?!
皇甫靖心中突地升起一股担忧:
“小田怎么了?”
“小田他不知被谁给绑了起来,身上还有好几处淤青,眼下,眼下怕是不行了呀!”
皇甫靖大惊失色,忙跟着他追过去,果然瞧见小田被绑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他的衣衫皱皱巴巴的,面色铁青,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