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秦洬没事,就万事大吉,其他慢慢再说。他看得出来这孩子心情不好到极点,以其素来固执的脾气,怕是问也问不出什么。
后来婢女又端了碗新熬制的药过来,齐云帝亲自端在手里,对秦洬道:“是不是想找阿绫?”
秦洬垂下的眼帘掩饰了他在听到这话时的情绪。
齐云帝继续好声好气的哄道:“想找她,也得身体好了才能找。阿洬,把这药喝了吧?嗯?”
秦洬不置一言,将那碗药接过来就一口喝了。
其他人没有发现,齐云帝却是清楚的看到秦洬拿着药碗时,他那只手分明是在颤抖着,昭示着如今的秦洬看似仍旧铁铮铮,实则虚弱的让人心惊。
蔓阳长公主见她哄了许多,药都被秦洬给摔了,齐云帝随便几句话便就让这孩子喝了药,她这心里着实吃味。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洬虽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说,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冷疏离,好在还算乖,喝药与休息都很配合。
多日后,受齐云帝直命查着秦洬这案子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刘裴来报,任何碰过那两筒荔枝的人,从宫里的到施府的,都严查过,并无有嫌疑的。
齐云帝听着刘裴所言后,不由又想到了蔓阳长公主,他目光深沉的沉默了许久后,终是道:“罢了,别查了吧!”
“是。”刘裴应下离去。
齐云帝再没了批奏折的心情,起身走出了宫殿。
日复一日,秦洬待在风萍院养身体,宗绫在外头颠簸流离。终于有一日,宗绫没了继续在外头奔走的力气。想到这么久过去,秦洬以及秦洬的人都没有找到她,她觉得她或许暂时是安全的,便想着找个地方暂住一些时日。
她寻了个贫穷且隐蔽的小镇,骑着不知换了多少次的马匹在镇上缓缓漫无目的前行着。
她想,这个镇她是可以暂时留下的。只是,在镇上兜兜转转了半天,她却不知道她究竟该从哪里停下。
停下以后呢?她又该做什么?
这个镇大概是很少有外人进入,不管她晃到了哪处,总是有许多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些目光中透着让她心酸的陌生,天大地大,却是没有一个可以陪在她身边的亲朋好友。
不由的,她又摸了摸怀里包袱中的牌位,已求得一个心安。
努力平复了自己那颗无处安放的心之后,她决定在这个镇上租一处小房子,暂时以卖画卖药为生。姑且不说她能不能躲得过秦洬,若她侥幸能躲得过,她就不该坐吃山空,必须得学会自己一个人生存的技能。
在宗家时,她依靠的是所有的长辈,后来被柳无风救了,她依靠的是柳无风和柳家。而今,她是真的要自己依靠自己了。
就着询问得来的消息,她到了一处一进三合院前。听说这屋子是要外赁的,看到院门的告示,也确实是外赁的。
随着她站在院门口不久,一名穿的还算不错的妇人走了过来,妇人上下打量了宗绫一番,哪怕见她穿的是男装,也能一眼看出这就是个窈窕多姿的姑娘。
“姑娘,是要赁居的?”妇人热心的问道。
宗绫没有取下帷帽,转过身应了声:“嗯!我可以进去先看看吗?”其他的,她都没有要求,只要求里头的环境比较干净清爽。
“好好好……姑娘随我进来。”进了屋,妇人继续道,“姑娘能找来我这,还真是找对了。这里本是我们一家子自个住的房,后来赚了些小钱才搬了出去,这里就空出来了。咱定的是实心价,价格不高,若姑娘住短期,一月五十文钱。若是长期,那就一年五百文钱。”
宗绫闻言眸色微动,刚才门上明明贴了,短期一月一百文钱,长期一年一两银子。
这是何故给她便宜一半的价钱?
她一个姑娘家独身在外,由不得她不小心谨慎,由不得她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