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松口。
路昊麟气急了,汪雅贝也一脸失望地看着她,她就可怜兮兮地流着眼泪,十分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贝姐,昊霖,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浓浓她要这样……”
路昊麟知道自己的妻子对女儿有多在意,看岳盈书这样子,就知道这边没法了,只能找路与浓下手。
于是路与浓刚见过汪雅贝,就接到了路昊麟的电话:“浓浓,爸爸想和你谈谈。”
路与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知道路昊麟想说什么,她不想听那些废话。
路昊麟说:“如果你非要坚持,那我只能走法律道路了。”
路与浓满不在乎地说:“好啊。”
提出那个财产分割方案,她根本就期待路昊麟会答应,从一开始,她就在等着路昊麟做出这个选择。
在路昊麟向法院提出诉讼的同一时间,路与浓接到了那个特殊号码的来电,对方说:“接下来的事情,路小姐可以交给我们了,现在,请路小姐按照计划行动。”
犹豫了几秒钟,路与浓问:“我妈和我儿子……”
“路小姐请放心,孩子那边我们已经做好安排了,您母亲那里,我们暂时需要她吸引齐靖州的视线,但是稍后一定会做好妥善的安排。”
这时候已经不能后退了,路与浓将几张卡和身份证带在了身上,然后提着包出了房间。
“与浓这是又要出门啊?”齐奶奶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不放心地说:“记得带上人,早些回来。”
路与浓笑了笑,没回答,但在齐奶奶眼里,路与浓是个恬静寡言的性子,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掩饰着不由自主流露的惊慌,路与浓按照神秘人发来的路线,一次一次地换车。她知道齐靖州有派人监视她,所以对神秘人的这安排并没有提出质疑,只是不知道齐靖州的人能不能被甩掉。
坐上行程里的最后一趟车的时候,路与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齐靖州。
路与浓的手抖了一下。
她接通电话,听见齐靖州说:“奶奶说你出门了?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和你回路家一趟。”
联系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路与浓有些慌乱,忍不住就想,齐靖州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静和冷淡,说:“我不想去。”接着按照一贯的风格,迅速挂断了电话。
手机没一会儿又响起,还是齐靖州,他这次语气里满是阴沉:“告诉我,你在哪里?”
“齐靖州你有病啊!”路与浓心情烦躁地骂他,“你凭什么管我!”
这次她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那边齐靖州握着手机,嘴角笑意冰凉,他低声呢喃说:“很好,你毁了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路与浓将手机塞回口袋,大大地松了口气,前面的司机突然有些尴尬地说:“这位女士,很抱歉,我想停一下车,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他看了看时间,保证说:“说好的四点半到机场,我一定不会耽误!我这会儿就停个几分钟!”
司机是神秘人安排好的,但是只是个普通的的士司机,虽然是计划的一部分,却对计划一无所知,只知道要在四点半的时候将路与浓准时送到机场。看人家脸色的确是挺急,路与浓也不能不让,就让他停车了。只是耽误个几分钟的话,不会迟到。
然而司机刚下车,就有人敲响了旁边的车窗。
路与浓一转头,就看见了席绪宁。
看他脸色,就知道他还没消气,但是他主动过来搭理她了——路与浓却希望他不要理她。
“下车。”席绪宁阴沉沉地说。
“抱歉,我还有事,绪宁……”
“下车!”席绪宁仍旧冷冷地看着她。
路与浓拧起眉头,忍不住看时间,“我真的有事,我下次再跟你道歉,现在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席绪宁一言不发,直接拉开了车门,将路与浓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
席绪宁脸是白的,眼圈却是红的,仿佛用红笔画了一圈,配上他阴冷的目光,看起来十分可怖。
路与浓忍不住后退了一下。
这时司机回来,恰好看见路与浓被席绪宁强行拽着这一幕,“哎!干什么呢!”
席绪宁猛然转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温和地说:“我是她的朋友,我惹她生气了,想和她道个歉,你能等着吗?”到底是影帝,转换面孔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司机见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像是不认识的人,席绪宁态度又礼貌,语气就软了下来,却仍是有些迟疑:“可是这位女士四点半的时候要准时到机场,再耽搁下去的话,就赶不上了。”
去机场?席绪宁目光晦暗地看了路与浓一眼,直看得她眼神微微慌乱,才说:“没关系的,我要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去机场的话,刚修好的四号大道今天中午不是已经开放了吗?从那里走能省二十分钟时间。”
他跟司机说话。语气仍旧是温和的,可是他没有转头看司机,而是面对着路与浓,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路与浓便也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阴冷而晦暗的。
她忽然有些害怕,她是不是看错人了?她根本没看清席绪宁这个人过。
席绪宁说完就拽着路与浓走,路与浓一边挣扎一边回头乞求地看着司机,“我现在就要走!”
司机有些为难,想要跟上来,席绪宁忽然回头,歉疚地笑笑,说:“我跟她道个歉就好,麻烦师傅等着了。”
“席绪宁!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席绪宁一言不发地将她拖进旁边一个装潢奢华的饭店,直接拎着她进了包厢。将门一关,他就问:“你想去机场?去干什么?”
这时他挂在左边耳朵上的小巧的蓝牙耳机突然闪了一下,因为他平时也总爱戴着。路与浓就没注意。
路与浓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退后两步,离席绪宁远了些,才道:“那天的事,很抱歉,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有些事我没法告诉你,你也没必要牵扯进来。”顿了顿,她又放缓语气,“我是真的有要事,先让我离开,好不好?”
席绪宁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仿佛很单纯的笑容,“那天的事我不生气了,但是你现在想要去哪里啊?”
蓝牙耳机里突然传来齐靖州稍显不耐烦的声音:“别那么废话,你们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