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远侯和丹阳郡主,想向他们求救,“侯爷,郡主……”
安远侯挥挥手,有侍女过来扶起吴氏、江峻博,“江二爷,二太太,请随奴婢出去。”
“我不去,我不去。”吴氏眼中闪过恐惧之色。
潞王心里烦,郑王也没好气,不能看吴氏这讨厌的样子,出拳在吴氏颈间猛击,吴氏头软软的垂下,侍女扶着昏倒的江峻博和吴氏下去了。
皇帝今天心情很好,在大长公主这里喝了杯寿酒,方才起驾回宫。
皇帝走后,众人可就自在多了,和淮王、丹阳郡主、安远侯平时相亲厚的亲友纷纷围过来道喜打趣。潞王不服气,“姑祖母,这应该是您的寿宴,现在都要变成我五哥的定亲宴了。您听听,都是夸我五哥的。”
大长公主知道潞王和准王一向要好,以为他是开玩笑,也没放在心上,笑着说道:“姑祖母欢喜得很呢。阿颢,你将来也定下位好姑娘,也把姑祖母的寿宴变成你的定亲宴,姑祖母更为开怀。”
潞王悻悻,“我可没有五哥这么好的运气,轻易便能遇到好姑娘。”
他是遇到过让他心动的好姑娘,就那么一位,还让他的五哥给抢在前头了!
“阿颢,你一定能遇到好姑娘的。”太子笑着安慰他。
淮王却淡定的道:“阿颢,你要努力变成更好的人,以免将来遇到了好姑娘,却配不上人家。”
潞王气得直嚷嚷,“听听,他和我同一年生的,就因为定下了亲事,就这么老气横秋教训起我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
江蕙抿嘴笑,和丹阳郡主小声说了一句话,悄悄走了出来。
她脸颊像着了火似的,得出来透口气。
江蕙才出殿门不久,便遇上了赵揽月。赵揽月嫉恨的看着江蕙,“你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混过去了。穆王殿下方才是晕过去了,若他不晕,还可以质问你的。你别忘了,你是定过娃娃亲的人,却绝口不提从前的事,你们江家这是有意欺瞒陛下。这个欺君之罪,是逃不掉的。”
赵揽月和穆王府一样,和江蕙已是死对头了。
江蕙淡淡一笑,“赵姑娘,我劝你还是嘴紧些,莫要胡扯,给你们汝南侯府招惹灾祸。方才皇帝陛下已经亲笔写了天作之合,你没看到?事到如今还不肯放下,你们汝南侯府未免太爱和陛下作对了。”
赵揽月眼中闪过惊慌之色,随即昂起脖颈,“我们可不是爱和陛下作对,而是敬爱陛下,不忍陛下受蒙蔽。你江家的这个欺君之罪若不受惩处,难以服众,就算陛下大度宽容不追究,太后娘娘和穆王殿下也是不允许的。”
江蕙轻蔑一笑,“你让穆王到太后面前告状去啊,让穆王发动朝臣向陛下进谏啊,咱们走着瞧,瞧瞧到了最后,鹿死谁手。”
赵揽月又羞又气,“咱们走着瞧!”转过身愤愤走了。
她一定气极了,连身形中都透着愤怒。
江蕙嗅着新鲜清洌的空气,愉快的笑了。
赵揽月还真的不是吓唬人,穆王被抬回去救醒之后果然不甘心,先是进宫向庄太后诉苦,后来又强拉何相、苏相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哥哥,你听听臣子们的意见,就知道江蕙不能轻轻放过了!她那是欺君!”
皇帝命何相、苏相各陈己见。
苏相有些为难,“以臣的愚见,江姑娘既然曾经和淮王殿下定过娃娃亲,那便应该公之于众。现在的结果虽然是皆大欢喜,但江姑娘对从前的娃娃亲隐瞒不报,也是不争的事实。”
何相不同意,“苏相此言差矣。这些家务事既然到了朝堂,便应该依律例行事了。我朝判定一个婚约是否成立,需媒、聘、婚书皆备。江姑娘和淮王殿下这桩娃娃亲有聘礼,却没有媒人,更没有正式的婚书,所以不是律法承认的婚约。既然律法根本不承认这样的婚约,江家又何需公之于众?”
“和皇家结亲,应该格外谨慎。”苏相委婉的道。
“和任何人家结亲,都应该格外谨慎。”何相语气淡淡的,“婚姻大事,乃人伦之本。”
苏相垂首无语。
穆王见何相侃侃而谈,苏相却不说话了,急得只好自己亲身上阵了,“陛下,臣以为江蕙是故意隐瞒不报的。先帝当年是微服出宫,她只道先帝是寻常百姓,便想悔婚了。”
皇帝叫了穆王到他身边,亲切握着穆王的手,“弟弟,你小时候蛮淘气的,四岁的时候还在尿床,你记得么?”
“皇帝哥哥,你怎么提起这个了?四岁时候的事谁还记得?”穆王听皇帝说起他小时候尿床的事,饶是他脸皮厚,也是脸色赤红,惊慌失措,大声嚷嚷道。
皇帝蓦然沉下脸,“你四岁的事都不记得,江蕙三岁的事难道她会记得?”
这时的皇帝,声色俱厉。
穆王吓得打了个寒颤。
这时要是庄太后也在,穆王还会继续和皇帝纠缠的。但庄太后不在身边,皇帝发怒了,穆王也知道害怕,不甘心的低下了头。
皇帝把穆王轰出了两仪殿。
何相面色如常,苏相心中后悔不迭。唉,早知道穆王如此不济,方才为什么要帮着他?这穆王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穆王去跟庄太后闹,庄太后也真是溺爱这个小儿子,命人把江蕙宣召入宫。
穆王要旁观,庄太后不许,穆王便气哼哼的到屏风后坐着去了,庄太后一脸无奈,“你这孩子,唉,你这孩子。”
淮王陪着江蕙一起来了。
庄太后见到淮王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但看到他是特地陪江蕙一起来的,又皱起眉头,“小颎,我能吃了你的王妃不成?你还特特的陪着她。”
淮王听到庄太后说“你的王妃”,心中已是一喜,微笑道:“皇祖母,我是想念您了,特地来看望您的,碰巧遇到了她。”
普普通通的一个“她”字,从淮王口中说出,却颇有缠绵之意。
庄太后看看淮王,看看江蕙,“唉,你们这两个孩子啊,好好孝顺你们的叔叔不行么?做什么要惹他生气呢?”
穆王在后面听的快急死了。什么叫惹他生气?欺君之罪啊,隐瞒婚事啊,说重点行不行?
江蕙还和平时一样脸上挂着笑,温柔灵动,讨人喜欢。淮王柔声向庄太后道:“皇祖母,原来我和她……我和她小时候便见过面了,那年她才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