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们也要尽力试试让阿奶入土为安。
冯清越没说话,伸手捏了捏宁知非的肩胛骨,检验他的根骨是否适合习武。
宁知非身上被官兵打得都是伤,被触碰到的时候,疼得猛缩起来。
“别碰我弟弟!”宁嘉吼起来,血沫从嘴角喷出,挣扎着想起身,却动弹不得。
冯清越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宁嘉的话一样,眼里只有宁知非一个人,他跟宁知非说:“或许还有个办法,你做我的徒弟,跟我走,我帮你安置你奶奶和姐姐。”
“别听他的,阿过!他不是个好人!”
宁知非迷惘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宁嘉和阿奶,他不知道该怎么样。
一个六岁的孩子,再次毫无预兆地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
眼前的男人令他恐惧,可阿奶冰冷的尸身,和阿姊口中不断冒出的血沫,让他别无选择。
这种时候,不跟冯清越走,阿奶会曝尸荒野,阿姊或许也活不成。
“我……”宁知非身上发着抖,他害怕极了,即便看不到未来,但趋利避害的本能也已让他从灵魂里发出颤栗。
“我跟你走,但你要安葬阿奶,治好阿姊,让她衣食无忧。”他闭上眼睛,这些话语已经用掉了他全部的勇气,他甚至不知道冯清越到底是谁。
“好。”冯清越说。
“真的?”
“我从不说谎。”话落,冯清越将宁知非抱起来,带进了高墙围堵的汴梁城。
宁知非趴在冯清越的肩头,朝后看,看见几个冯清越带来的侍卫打扮的男人把阿姊和阿奶团团围住。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阿姊。
“所以这么多年,你抗拒与我亲近,只愿意做普通侍卫,是因为你阿姊在冯清越手上?”燕淮问。
他对冯清越不算了解,但从小到大见了太多他的行事。
冯清越是父亲最忠心的狗,因为忠心到了极致,所以主人的命令,无论手段,他一定会达成。
燕淮太清楚宁嘉在冯清越手上,冯清越会如何利用她钳制宁知非。
“是。”宁知非说,“也不全是。师父虽跟我说,只要我不行差踏错,阿姊就不会有任何事,但他从来没有让阿姊来见过我,阿姊也没有主动来过……我想,阿姊或许是已经不在了……”
燕淮抱住宁知非,温声说:“你放心,我会派人,无论如何都要你阿姊。”
“是为了恒王吗?”话刚一出口,宁知非自己就僵住了。
他貌似把心里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犯了错。
不该说这种话的,至少不该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