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你要干甚么!”
“干甚么,我撕了那个贱蹄子的脸!这么多年,她不就是靠着那张脸把你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吗,我今天撕了她,看她还拿甚么来勾~引男人!”贺楼氏说着,挣扎的更加厉害。
“婶母要撕谁呢。”慕容定唇角挑着一抹笑,慢悠悠的出现在母亲身后,他今日特意装扮过的,崭新的袍子上还有若隐若现的暗纹,他双手背在背后,几步走上来,将韩氏护在身后。
“你这个孽种!你亲阿爷是谁都不知道呢!你阿娘到处和人乱睡,谁知道你阿爷是谁!”贺楼氏满口脏话,慕容谐额头的青筋爆出来乱跳,他伸手拎住贺楼氏的后衣领,单手一抬,贺楼氏整个人都悬空了吊起来。
“你给我回去,你在家里给我好好看家,其余的事,不是你管的,你也管不着。”慕容谐说着就把人给拎到门外,外头其他人家的围墙上,仆役们兴奋的红光满面,伸长了脖子看好戏。
贺楼氏被慕容谐伸手一扔,扔到了等候在外面的侍女身上,“把娘子带回去!”
慕容谐说罢,转身就走,贺楼氏嚎啕大哭,跑过来抱住他的腰,“你心里果然只有她了是不是,大郎你也不要了对不对?你满心满眼的,都只有那个女人和她生的贱种,连谋前途,都是给那个孽种……”
“你够了没有!”慕容谐气的头脑发昏,“当初我要带大郎到军中,你自己是怎么说的!撒泼打滚,就是不肯他去,说甚么做武人前途不好,不准我害了他,现在你又满嘴胡言乱语!”
韩氏轻移莲步,见到门口贺楼氏把慕容谐给抱住,她的视线在贺楼氏脸上转了一圈,涕泪满脸,再加上平常也不注重保养,眼角的细褶子都出来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韩氏仔细端详她,不禁有些好笑:这女人难道还真的想凭借着满脸的鼻涕眼泪和她争?
“我当时也是被洛阳那些人骗了!”贺楼氏睁着眼睛,死不认错,“那会洛阳来的人说,朝廷最讨厌武人,你又只爱那个贱妇,我当然要为六拔想了!我一个妇人懂甚么!你又不劝我!”
韩氏忍不住快要笑出来了,慕容定满脸阴沉,望向贺楼氏的目光更是不善,他在母亲耳边压低声音,“嘴里如此不干不净,不如干脆……”
韩氏袖子里的手微微抬起来,对儿子摆了摆手。
她快走几步上去,轻轻拉住慕容谐,“算了算了,都是夫妻,哪里有隔日仇呢。”
贺楼氏见她过来,眼里精光暴涨就要扑过来,被慕容谐冷冷凝视,她不得不将心底将韩氏大卸八块的冲动给按捺下去。
贺楼氏已经被慕容谐丢出去一回了,再也不想被慕容谐丢第二回,不然到时候她在鲜卑女眷里头,里子面子全没了。
“进去吧,都进去吧。”韩氏柔声道,她看着慕容谐,“进去吧,你也喝杯饮子,好消消火气,气的狠了,小心后槽牙肿的更厉害。”
慕容谐神色一松,“你先过去吧,我待会带她过来。”
韩氏颔首离去,离去的时候安排人伺候贺拔氏整理仪容,这涕泪满脸的模样,确实是太难看。
清漪坐在堂上,兰芝侍立在她身后,焦急的等慕容定母子回来。这家里几乎是没规矩,嫂子和小叔子混一块,妯娌打上门来。兰芝心里发苦,六娘子遇上的这都叫什么事!
清漪在慕容定家呆了一段时间,可算起来,她还是新嫁过来的新妇,有些事,她不想也不愿意掺和。
过了会,外头传来人声,抬头一看,只见慕容定扶着韩氏过来。韩氏满面春风,挡都挡不住。她上堂看见清漪,微微思索一下,“我听说新妇会烹煮茶汤?”
清漪俯身,“会是会一点,只是妾烹出来的茶汤和别人做的不一样,恐怕会不合阿家胃口。”
慕容定看向韩氏,“她煮的我喝的惯,不过的确是和别人做的不太一样,阿娘这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