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把你吊起来打一顿。”慕容定说着有几分郁闷,每次生孩子宁宁都要疼的死去活来,他也跟着在一旁心疼的要命,疼的厉害了,恨不得把宁宁肚子里头的孩子拖出来一顿暴打。
儿子还能下得了狠手,毕竟臭小子天生欠抽,抽打几下还能养养性情,但是女儿要这么来,慕容定只想撞墙。
女儿哪里能用对小子的办法对待。
慕容定苦思冥想了半日,竟然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他长叹一声,伸出手来,在孩子娇嫩的脸上小心的碰了一下。
“你是个姑娘,那就算了。”慕容定看向襁褓里柔软小小的一团,心也跟着软下来,“好好吃奶好好长,等长大了,阿爷教你骑马射箭。”
慕容定出来,外头风的劲道依然不减,吹得院子里头的树左右飘摇,树叶飒飒作响。
杨隐之等了好久,桌子上的灯苗已经被风吹的左右摇曳,几乎近于湮灭。他听到门从外面被推开,立刻抬头,看到慕容东浑身湿透了的走进来。
“姐夫怎么样?”杨隐之快步走上去,神色焦急。
慕容定上下打量了杨隐之一眼,“宁宁果然没有白疼你。”
“姐夫?”杨隐之双眼还盯着慕容定。
“生了,母女平安。”慕容定说着,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来,“孩子说是像宁宁,不过我还没看出来,兴许太小了。”
杨隐之听慕容定亲口说母女平安,几乎悬在喉咙口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慕容定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噜喝下,他放下杯子,看着杨隐之那大松一口气的模样,咧起嘴角,“刚才你说,那孩子的出身是吉兆?”
杨隐之冷不防被他问了句,下意识点头,“没错,干旱几月,外甥女降生之时,天降甘霖,可见是吉兆。”
慕容定点点头,“那就好,这孩子看来,来的正是时候!”
慕容定为娇妻悬起的那颗心回到胸腔里头,理智回笼,就想到了正事。
杨隐之知道慕容定想的是什么,这孩子生于天降甘露的时候,而且就在她出生的时候。告诉丞相,也是一件美事。旁人或许觉得嗤之以鼻,根本算不上甚么法子,但是有用还是没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场雨下的好,下的正是时候。”慕容定连连点头,“希望这场雨下的更大更久一点。”
或许是否极泰来,慕容定焦头烂额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这场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从开始的气势磅礴到后面的绵绵细雨,穿过长安的八水虽然河面上涨,但之前因为几乎干涸,所以河水涨上来,没有发水的担忧。反而令人欢喜鼓舞。
从这场雨之后,又零零碎碎下了好几场,干涸的土地被雨水滋润,重新散发出生机。
慕容定令人再往郊外的难民那里派人,这次是弄了不少艾草过去,艾草点起来,熏走蚊虫。
明衍的医术果然如同当初推举他的那个县令所言,十分高超,药庐里头几排炉子点着,上头都是密密麻麻的都是药炉子,几个小道士和道童穿梭在炉子里头,守着那些药。
明衍在外面给一个病人施针完,“记得以后那些脏水不要再喝了。”
病人连连点头,“以前喝脏水,那都是没办法,有一口水,只要能喝就行,最近下雨下的好呢,拿个罐儿都能接不少,不会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