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城阳郡王的胞妹,只因为城阳郡王年幼体弱,说是要有一福气之人在旁压制,所以城阳郡王妃才会托人将瑶娘给抱进郡王府的。”
“若不是那日被城阳郡王妃算计,我又怎么会娶个半痴儿的贱种回府!”
摊开说了,苏衍昆也就不刻意隐瞒了,他抬眸看向苏妹,眸色渐怨道:“你的朱砂痣,与城阳郡王一模一样。”
对上苏衍昆那双怨恨眼眸,苏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右颧骨上的朱砂痣,她瞪圆了一双眼,纤细的身子往宽椅后背处缩了缩。
所以舅舅与娘亲其实并无血缘关系?那,那苏衍昆为何又说自己的朱砂痣与舅舅一模一样?
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苏妹捂着自己的朱砂痣,整个人都开始害怕的轻颤。
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黑曜石,苏妹疼的指尖发白。
“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咬牙看向苏妹,苏衍昆沉下怒气道:“你是靖宸的女儿,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苏衍昆话落,苏妹只感觉自己脑袋里头“轰隆”一声,震的她整个人都在发麻。
“她那日回门以后,我就一直觉得不对劲,直到有了你,我才知道那贱人竟然与靖宸苟合!”涨红了一张脸,苏衍昆气得眸色发红,指着苏妹唾液横飞。
“啪”的一声,周旻晟手里的黑曜石精准的打在苏衍昆的脑门上,直接就将人给打趴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鼓肿的脑门,苏衍昆缩着身子低低哀嚎。
“我的前丈人,好好说话。”点着身旁的木桌,周旻晟轻蔑的勾了勾唇角,眼中戾气隐现。
怔怔的坐在宽椅之上,苏妹摸索着覆上周旻晟的手,然后一把将其紧紧攥住,仿若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勾着苏妹的指尖,周旻晟依旧懒洋洋的靠在宽椅上,但那双黑眸之中却锋芒毕露。
被周旻晟震慑,苏衍昆哀嚎片刻才缓过神来继续道:“靖宸早知苏姝是自己的女儿,但因为老城阳郡王与城阳郡王妃从中阻挠,为保瑶娘,他就出征边疆去了。”
“我堂堂一个渭南郡王,自然不能让人知晓这等丑事,她不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能留在身边。”
所以这以后的一切都顺其自然了,苏妹不受宠,被渭南郡王丢弃,瑶娘是个半痴儿,拼尽的力气保住苏妹,一人孤立无援的撑在渭南郡王府数十年。
“那锦儿和大哥呢?”
“除了你,他们都是我的骨肉。”怪不得小时独独她不受父亲欢喜……
“可,可舅舅他的脸上并没有朱砂痣……”
“被他挖了,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他做的丑事,哼,我就是宁愿娶个寡妇进门,也不愿再碰那个贱女人!”
“娘亲失了妇德,是她的不是,可是你府中通房妾室无数,就连外头都养着人,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你!”听到苏妹的训斥,苏衍昆正欲怒骂,却是冷不丁的对上周旻晟那双眼,当时就被吓得将话都给咽了回去。
“前老丈人说的不错。”牵着苏妹的手从宽椅之上起身,周旻晟缓步走到他的面前道:“所以那老城阳郡王许了你什么,让你心甘情愿的养了瑶娘十几年?”
“……没……”
“说!”一脚踩上苏衍昆的脑袋,周旻晟陡然爆呵道。
“啊……是,是仙炉道法……”被踩着脑袋,苏衍昆扯着嗓子大喊道。
苏衍昆信奉道法,痴迷至极,所以老城阳郡王拿这东西诱惑他,确是十分有说服力。
碾着脚下苏衍昆的脑袋,周旻晟突然叹出一口气,然后脚下一用力,苏衍昆的口中立时便喷出一口血水来。
“以后,好好学学说话。”
慢条斯理的收回自己的脚,周旻晟牵着面色僵直的苏妹,径直便往大堂外走去。
大堂门口,秦如云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万分惊惧的看着浑身血煞气的周旻晟。
“还有一条漏网之鱼?”轻慢的勾了勾唇角,周旻晟站定在原处,声音微哑道:“见了本太子也不行礼,胆子倒是不小。”
“给,给太子爷行礼。”慌张朝着周旻晟伏跪下身,秦如云看着那站在周旻晟身旁的苏妹,眸色惊惶。
心中烦扰,苏妹不愿在吴国公府之中再做纠缠,她伸手扯了扯周旻晟的宽袖,声音轻细道:“我们走吧。”
斜睨了一眼秦如云,周旻晟抬手拿过苏妹手里的黑曜石,然后缓慢点头道:“走吧。”
秦如云伏在地上,看着那两人脚步声渐远,然后才僵直着身子起身,却在转身上石阶的时候脚踝一痛,直接便磕在了硬实的石阶上。
殷红的血色流出,染红了一片青白石阶。
这头,苏妹神情恍惚的随着周旻晟上了马车。
“酥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颗酥糖塞进苏妹嘴里,周旻晟将人抱在身,然后捏了捏她的细腰道:“我的好妹妹这是在发什么呆,嗯?”
愣愣的抬手攥住周旻晟的宽袖,苏妹睁着一双眼,声音呐呐道:“舅舅是……父亲?”
“对。”垂眸看着怀里的苏妹,周旻晟抬手,轻慢的抚过她那张白腻小脸道:“我可真是娶了个宝贝呢。”
执掌大半兵权的城阳郡王独女,若是外头的人知晓了这个消息,怕真是要将城阳郡王府给围堵的水泄不通了。
默默的将小脑袋钻进周旻晟怀里,苏妹闷着声音道:“我有些心乱。”
她怨了两辈子的人,事,物,到头来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错的,苏妹心里头一下空落落的,但却又好似堵着一团千丝万缕的毛线一样,剪不断理还乱。
抚着怀里苏妹的小脑袋,周旻晟背靠在马车壁上,狭长双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