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脸色通红着道,“你身上有伤,怎么还如此不安分,待会儿若是伤着了,我还要重新帮你包扎。”
侯远山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合时宜了,如今还是在高耀家里。便只好忍住没再继续。但某处实在胀的厉害,他忍不住喘了口粗气,拉了沈葭的手覆上去:“我难受,你帮我捏捏它。”
沈葭面颊红的滴血,瞧了瞧外面亮堂的天色,不由劝道:“远山哥,我,我们晚上再说吧。”
侯远山附在她耳畔:“也好,我肩上有伤不能乱动,怕是只能躺在下面,所以今晚上,就要劳烦娘子多辛苦几下了。晚饭的时候,娘子记得多吃一些,否则怕你力气不够。”
沈葭:“……”她觉得自己嫁的,肯定是个假正经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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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多的缘故,黄昏时分,侯远山家里的房子便修葺完成了。当日夜里,沈葭做的饭格外丰盛,待众人临走时又每人给了红封算作谢礼。
经过这次的修葺,沈葭觉得自己的家顿时变了个模样,崭新的就如同新盖起来的一般,让人瞧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但因为比较潮湿,里面如今还不能住人,所以沈葭和侯远山两人还是要住在高耀家里。
这日,沈葭正在月季屋子里陪高兴玩儿,高耀从县城里卖了肉回来,一进门就道:“我方才在村口听人说来春落榜了,可是真的?”
沈葭面色微惊,诧异的望过去:“来春哥落榜?你听谁说的?”
“村口的李大娘、张婶子她们都在讨论啊,说是来春的信寄到了里正家里,如今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我以为,你们也知道了呢。”
沈葭今日一整天都还没出去过,如今听了顿时有些担心袁家的人,便将高兴递给了月季:“我去我干娘家里瞧瞧。”
月季应了声:“快去吧,多宽慰宽慰他们,来春还年轻,一次落榜没什么,何况他现如今已是个举人了,多少也能享受朝廷的俸禄。”
刚听到动静从外面回来的侯远山见沈葭急匆匆的出门,忙拉住她:“要去干娘家里吗,我陪你吧。”
沈葭点了点头:“来春哥是全家人的指望了,之前一直顺风顺水的成了举人,如今在会试上给绊着了,干娘和月娘她们只怕个个儿心里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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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袁家的时候,袁二牛坐在堂屋门前的圈椅上吸着自己卷的烟叶子,袁来生则是坐在青石阶上,双臂叠在膝盖上,整张脸埋在腿间,看上去很是发愁的样子。
“来生大哥。”沈葭唤了一声。
袁来生闻声抬起头来,看到沈葭和侯远山勉强笑了笑:“你们俩怎么来了,是听到了外面的风声了吧,没多大事儿,来春还小着呢,这次不中,三年以后可以再考嘛。”
明显感受到袁来生心情不好,如今又反过来安慰他们俩,沈葭顿时有些是滋味儿。
“干娘和月娘她们呢?”
来生看了看月娘屋里的方向:“刚刚阿玮和阿琦一直哭,大家都在屋里哄呢,月娘的妹妹月娥也在,你也进去吧。”
沈葭应了声去月娘的房里了,侯远山依旧站在那儿,在袁来生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没什么可愁的,日子总还是要过。”
“我知道。”袁来生笑了笑,往边上挪了挪,“远山哥坐吧。”
“来春有啥打算?”侯远山坐下来问。
“说是再等三年,在京城不回来了,省的来回路上奔波。”
侯远山点头:“也是,一个来回也要大半年的时间,如今省下时间潜心在京城念书也好。”
来生抹了把脸:“好是好,可京城里的开销大,一待就是三年,我怕自己供不起他啊。虽说朝廷给的有俸禄,但他应酬多,哪里够用?”
侯远山沉思了一会儿:“来春怎么说的?”
“他说让我们别管,自己找份儿营生先做着,够自己吃喝就成。可这样毕竟会耽搁功课,又怎么能成呢?”
侯远山劝道:“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也别把所有的事扛在自己肩上,或许让他自己养活自己,也是一种锻炼。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了,难不成仕途这条路走不顺,便一直让你供养一辈子?”
来生笑了笑:“远山哥说的也是,兴许的确是我太惯着他。既然他愿意自己养活自己,吃些苦头也好。”
侯远山伸手覆在他的肩上:“小葭算是你们家嫁出去的女儿,咱们两家不分彼此,不管有什么事儿,一切面对总会好些。”
袁来生听得感动,认真地对着侯远山道:“远山哥,谢谢你。”
☆、第45章
沈葭进了屋里,月娘在炕上喂袁琦吃奶,她的妹妹秦月娥在边上陪她说着话。而袁林氏则抱着袁玮同叶子在一旁的炕桌边坐着,几个人脸上都没什么太大的笑意,只勉强说着话儿。
袁林氏瞧见沈葭唤了一声:“小葭来了。”
沈葭过去在袁林氏跟前坐下来:“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干娘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倒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
袁林氏叹息一身:“你们这两日修房子那么忙,我又怎么会好给你添乱。再者说了,这种事你们就是知道了那也是没法子啊。”
她说罢,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阿玮:“这一下还得再等三年,倒是苦了月娘了。”
坐在炕上的月娘神色变了变,没说什么话。她昨晚上又做梦了,梦到来春寄信回来,是一封休书,后来半夜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了。谁知一大早,里正那里又得了信儿,让高浣帮着念了书信的内容方才知道,竟是落了榜,要等三年后再考,这期间便不回来了。
昨晚上的梦她一直憋着没敢说,省的婆婆总以为她把来春往坏处想。何况她自己也觉得来春不会是那样的人,她们才刚成亲没多久,他一直都对她很好,不该是那等喜新厌旧之人。
今早上的这个消息,婆婆和大哥她们看来觉得发愁,却让她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没有考上,也不过是再等三年,起码还有个盼头,总算让她知道他不会弃了她们母子三人。
她只望着怀里的女儿笑了笑:“没什么苦不苦的,只要能回来,等多久都是好的。”只要他能回来,只要他不会弃了她,她什么苦都不怕的。
月娥拍了拍姐姐的手背:“姐姐宽心,下一次姐夫定然会高中个状元郎回来的。”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闷闷的,沈葭也宽慰道:“月娥说得对,来春哥还年轻,不必那么着急。古往今来,三四十岁方才中个举人的都不在少数,来春哥已经算是厉害的了。”
沈葭觉得,干娘她们如今心里发愁,最大的原因莫过于期望太大。村里人不时有人拿来春将来会中状元来说事儿,听得多了,表面上不觉什么,但心里难免会有些飘。如今一朝落第,面子上和心理上都不太能承受。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莫说状元了,就是贡士还有多少人挤破了头颅也考不上呢。
其实沈葭倒觉得,来春哥今年没有考中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