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它指的是路灯?还是其它照明工具,会不会是照相机或是摄像头?更甚者时间是白天,还是黑夜?”
温白河提了很多个概率性的指向,在没有揭晓前,谁也说不准这条线索指向了什么东西。
“我组队员关于这条线索选择了概率最大的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夜晚的路灯光线有问题,被它照到会引发严重后果。第二个可能则是夜晚有什么危险之物,参考第4条线索,我们被光照到呈现身形后,将会被攻击。”
南城区C组的周川举了下手,赞同说:“仅凭这四个字设想到的可能性很多很多,我认为B组代表概括的这两个可能,至少占据70%概率。如果接下来的五组线索都没有关于黑暗危险的提示,我们可以在最后总结时再复盘。”
“南城区A组附议。”“南城区C组附议。”“南城区D组附议。”
“北城区E组附议。”“北城区F组附议。”“北城区G组附议。”
目前才刚进行到第一轮第二组的线索情报分析阶段,离全部线索揭晓还有五个小组。对于不确定性太强的线索,这些国级玩家没有死磕,而是标记下来,等全部线索复盘时再进行第二轮讨论。
赵如眉早几天就知道了36条线索,但她不会拔苗助长揭露自己的发现。通过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总是不如自己去挖掘去记忆来得深刻。
她是在培养将会面临更多危险的国级玩家,而不是带孩子。就是带孩子也需要锻炼他们动手能力独立思考好让他们能更好适应这个世界,更别说国级玩家人才面临的是很多个藏着危险,无法预料生死的副本。
见其余六组没有异议,温白河又特意等待一两分钟才开口:“以上4点是南城区B组成员分析得出的所有情报,我组汇报完毕了!”
“好的。”
亮如白昼的会议厅里,坐在中间凳椅上的赵如眉应了声,看了眼网表时间,已经10点40分。
“南城区B组的5条线索里有3条集中在会溢散电压让人死亡的要命路灯上,为了便于记忆,我们姑且为它起一个代号‘死亡路灯’,已知它大概率遍布整座城市,有一条的不能触碰的准则。到了夜晚,它的灯光或许会带来未知危险,结合第4条线索,我们夜晚需要谨慎出行。”
赵如眉慢条斯理说:“南城区A组的线索所指怪物代号是‘鳞片壁虎’。”
“它的出没时间不定,白天晚上皆有可能,它大概率具有隐身天赋,不然组织不会圈定一个区域进行蹲守。它对其它区域的队员威胁有限,目前没有线索指向它不会进入室内,但它多数时间应该是在室外。”
“‘死亡路灯’跟‘鳞片壁虎’是已经确定存在的危险,你们要格外注意。”赵如眉总结提醒。
七组队员已经在唰唰唰记笔记。
赵如眉等所有队员都停下笔,发现已经是晚上11点,她起身说:“11点了,今晚线索分析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好好休息。距副本集结倒计时还剩35小时,剩下的我们明天再继续。”
“我们明天几点再开会啊队长?”会议结束,发言代表的机制失效,年纪最小的男生活泼问。
“早上七点。”
赵如眉说完又补充一句,“晨跑不准早于五点。”
“但是我习惯凌晨三点醒了,可以在房间里锻炼吗?之前一个副本要求玩家在夜色
最浓的时候行动,还不能打手电,贼恐怖。”男生摸了摸自己胳膊,打了个寒颤。
国级玩家综合素质是高,但也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怕。男生这种就属于典型的副本应激症,不过很轻微。
赵如眉抬眸环顾在场队员,一个个的精神都还很充沛,让他们回去休息估计也是待在房间里捣鼓各种消耗精力的事。
“去比武场吗?给你们尝试一些有助于睡眠的锻体术。”赵如眉干脆说。
“去去去!”
很快就有好几个队员附和。
睡眠不好属于玩家通病,普遍到连副本应激症都算不上。
随着队员从会议室鱼贯而出,原本冷清的综合大楼稍微有了点人气。横穿大厅时,伴随着电梯‘滴’了一声,穿着衬衫长裤的凌玉浮大步迈了出来。
“会议刚结束?”凌玉浮见到一行人,看向赵如眉温声打了个招呼。
“嗯,准备带他们去比武场。”赵如眉颔首说。
“副本不是29号吗?你们注意休息。”凌玉浮看了眼时间,没有了平日的从容,举止间反而带些焦灼说:“临时紧急通知,我要去开高层会议,大概3个小时不会接触网表。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留言,我看到会处理。”
“我先走了啊。”
凌玉浮交代完快步离开了综合大楼钻入夜色中,径直前往特训区大门。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连凌副局都要连夜赶过去。这几天凌副局不是在办事就是在办事的路上,真辛苦。”有队员目送她的背影,语带感慨。
“要事难容清闲官。”
一位年纪较大的队员唏嘘感叹说,“我有个老兄,网表已经开发十多年,更迭不知多少代,各种文娱软件层出不穷,他就只会用来打电话发消息,连电影都不会投放,他说他最大愿望就是能有一个清闲下午喝杯茶。”
“他的工作不能多找几个人分担吗?再忙,一个下午总能挤出来吧。”年轻些的队员不理解。
“嘿。”
这位队员习惯背着手,看着小年轻笑着摇头,“他是这心跟脑啊休息不下来,放假也惦记手里项目。”
“这不是自我折磨吗?”那年轻队员有些心直口快,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这用词不太恰当。
“很多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涉及越广越重要,需要考虑跟斟?酌的方面就越多,就拿当前投入最大的航天项目来说,另外几个国家也在这方面投入,准备从其它星球搜刮资源。”
面容坚毅的周川沉声说:“航天技术突破一点,我们就能前进一格,就能早他们抢占到资源运回来发展我们自己国家,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技术什么时候也会突破。”
“如果因为安于现状导致被他们追上,这资源就会被他们抢去,他们一步先步步先。只要他们技术成熟我们还差一步,你们信不信,这群家伙绝对会在这方面对我们进行针对性的毁灭打压,进而抑制我们的发展。”
“他们没有掠夺东夏国资源,是因为不敢吗?还是因为善良?别天真了,他们只是打不过而已。为何都2050年了,其它地区的战乱还没有停歇?不就是因为国家贫弱没有反抗之力,被那些流氓反复掠夺。”
“涉及国家发展,容不得安于现状啊,得全力以赴,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普通民众们有自己的生活,但我们可是国家的矛跟盾,这些觉悟按理是不须明说的。”周川看着对这些大局尚有些懵懂的年轻队员说。
“你说自我折磨也对。”
温白河伸手揉了揉小年轻的脑袋,沉稳说:“但这不是自虐,以后也不要再说这个词了。肩负国家压力,还迎头奋进的,恰恰说明在他心里,这些东西比自身健康与安危更重要。”
“努力栽树跟挖井的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知道什么叫做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吗?”温白河收回手,“不要当后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被说得满脸通红的队员认真道歉,他恨不得给自己这嘴巴来两下,他本意是想表达调节压力有利身心健康来着,但这些年长的前辈透露的意思似乎是压力没法调节。
经过其他前辈解释,他才意识到放不放得下跟想不想放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放下也就放下了。
有些是既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我们国家一直以来都是不抛弃不放弃,所以面临的压力更大,你们要努力啊。好好发挥,努力升阶,多捞点科技资源来减轻压力。”气氛有些沉凝,赵如眉轻松说。
“嘿,说起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既然成为玩家了,这不帮忙捞十个八个科技资源,说不过去吧?”
“可以了可以了,听说二阶能捞到2个科技资源,就能评国家功勋了。不说十个八个,等咱们升上二阶,先从捞1个开门红开始吧。”北城区F组的队员说。
气氛重新活跃,一行人迎着夜色前往比武场。
晚上12点,c市特
安局大楼会议厅。
凌玉浮看着衣服上要么别军章,要么穿干部服,年纪普遍在五十六岁以上往那一坐气场强得让人坐立不安的各部大佬,她硬着头皮左右张望,试图从另外几个特管局副局身上汲取些底气。
特管局管理玩家在行,但跟为东夏国十亿民众服务的这些大佬比,不光局限大,根基资历也浅。虽然大佬们的实力体质比不过玩家,但是他们的警卫人员里有退休大佬啊!!!
凌玉浮余光注意到站在一旁表情均是冷漠,样貌格外年轻的一男一女,头垂得更低了。
“季局的直升机从z市出发,但一直没有抵达c市,通过直升机路径系统查询发现这架直升机中途转道,去北方边境机场了。晚上10点抵达的,现在估计已经出了边境线。”
穿着军装的男人说罢,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让人呼吸困难。
坐在离十几位大佬较远位置的詹旭鸿感知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手指紧握纠缠,感觉在经受凌迟酷刑,说实话晚上收到季局回复,他还以为事情暂且告一段落,这么久了,他应该放下一些了。
结果他还是太天真了。
“笃笃笃笃笃——”
手指敲着桌面的动静唤回了詹旭鸿的思绪,他耷拉着脑袋,反复深吸几口气,非但没有找到勇气反而越加慌乱了,季局失踪,这事他脱不开锅啊。
“还是因为……那件事。”
詹旭鸿心惊胆战说完,偌大的会议厅骤然陷入死寂。有关十年前那件事具体内幕他也不知道,但在座的大佬都是亲历人。
“我,说,什么,来着——”原本还算沉稳的一位老者脸色瞬间拉下来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妇人之仁!当初牵涉的那批人就该全部杀了!”
“确凿涉案的不是都处理完了吗,小季身边一年清查四遍,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面容岁老,但儒雅气质不减的老人此刻目似鹰隼,钉在詹旭鸿身上。
不应该的。
这种错误犯了一次,不可能再犯第二次才对。
“季局真不厚道。”
“就是,出门玩也不带上我们。”两位退休玩家兴致盎然地交流,“我猜他这回应该去了战乱区域,北方边境正好能横穿过去。”
“不一定,只要横渡几百海里,就能抵达西国,不过不太可能逮着一只猪杀吧。”
“他们搞生化武器的吃了一次亏学聪明了,现在应该混不进去了,得另找目标吧。”
凌玉浮听得一脸懵逼。
这么多年过去,在座老人倒是司空见惯。玩家的出现既带来推动星球发展的科技资源,但同样引发了不可抹除的负面效果,且‘玩家’的出现,还无法由这个星球的话事人掌控。
无法消除,就只能去适应,东夏国的底线就是严禁玩家对本国无辜民众下手。不比其它国家的默许与纵容,东夏国对这方面一直是零容忍态度。
这也是早些年东夏国玩家为什么流失严重,但这个政策也留下了一批更为宝贵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