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数比蛙人族多的缘故。”
贺椿好奇,“落难者会心甘情愿加入他们吗?”
“不,他们只是需要落难者帮他们延续后代。另外,他们也有办法让落难者听话,甚至改变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高大怪人在这时突然插话,靠近老人指着贺椿腰间嘀嘀咕咕地说了两句。
老人诧异地看向贺椿,当即问道:“你拿了黑膜族的圣物?孩子,这可不是好玩的东西,我建议你立刻把它扔了,扔得越远越好。”
贺椿却看向高大怪人,“他能感觉出这东西?”
“是。”老人代替高大怪人回答:“阿奇是所有蛙人中对圣物能量最敏感的一个,每次黑膜族人袭击蛙人族,他总是能在对方还没有靠近时就发现。”
“你忌惮这个圣物?难道蛙人族没有?”贺椿问。
老人沉吟了一下,回答:“蛙人族也有,但我让他们不准把那东西带出来,只在新婚夫妇结合到生育的那段时间住到圣物附近,这也是我要跟你们说的事情之一。”
老人说话有着这个年纪老人的特有特点,不但碎,而且乱,且经常东拉西扯,往往刚把某事开个头,他又说到另外一件事上去了。
最后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交流,贺椿他们总算把事情弄通顺了。
老人华夏名叫章耀祖,按照他的生年月日计算,今年七十七,二十一岁出海打渔时遇到暴风雨漂流到这座岛上。
章耀祖刚到这座岛上时,岛上黑膜族和蛙人族正在开战,而开战的理由就是为了争夺生育期的男女。
蛙人族被打败,被抢走了许多族人。章耀祖就在那个时候帮助了重伤的蛙人族族长,得到蛙人族感激,加上他年龄适宜,缺人的蛙人族立刻把他留了下来。
后来章又因为在岛上找到了几种常用草药,且找到了船坞基地当初留下的田地,挖掘出快要野化的马铃薯种植,并提出不少良好建议,被蛙人族视为海神赐予给他们的圣者,从此在蛙人族中有了很高地位。
“这岛上生物会变异你们都看到了,原因就在于岛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圣物。我一开始以为圣物是当初g国搞的什么科学试验,后来发现不是。据蛙人族传言,某一天,圣物突然从天空降落,造成了大爆炸和大火,导致基地损毁,大量外来者死亡、逃跑,船只也毁得差不多。”
“后来,基地的人没有了,岛屿上的土著就把圣物捡回了家,不久,他们开始变异。可土著愚昧,不知道变异会产生怎样的害处,反而以为是海神赐予,发展到后来,最初的变异者们甚至想要杀死还没有变异的人。无奈,那些没有变异的人就逃跑了,逃到了其他岛屿上。其中有一部分不巧住到了第二枚圣物附近,不久也产生变异。但也不知什么原因,第二批变异的人和第一批不同,这也是蛙人族和黑膜族的先祖。”
老人又说:“最开始,变异的那些人死得很快,只有极少数存活下来,而第一批变异且存活至今的,如今都成了非常可怕的怪物,它们住在岛屿的最上部分。”
贺椿想到了那只能飞翔的怪物,听老人的意思,这种怪物还不止一个?
老人说到了重点:“几十年下来,两族都发现,他们的生育率越来越低下,而且生下来的幼崽大多都是死胎,就算不死,过一两年也会病死。
曾经有船只飘过来,船上有一个传教士,他跟我提到了进化这个词,说这几座岛屿是魔鬼的试验田,一旦里面的怪物能够自行进化并生育,等到它们基因稳定的时候,就是人类将有大难的时候。
我不懂什么叫进化,但我和那个传教士都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如果有外来者和当地两族交配,那么无论是外来者女性还是变异土著女性生下的孩子不但不会是死胎,基因也会较为稳定。这也是当初两族战斗抢人的缘故,他们也许不懂道理,但他们在一次次抢人抢物战斗中也发现了参杂别的血脉会让后代更容易成活这一点。
之后为了让种族延续,无论是黑膜族还是蛙人族,他们都本能地知道要抢夺漂流到岛上的落难者。”
老人声音忽然变得沉重,“我也不知道我的出现对蛙人族是好还是不好,我发现圣物对他们影响太厉害,就让他们平时远离圣物,这确实会让他们少生病,也能保持比较平稳的性子,不像黑膜族那样暴躁易怒且愚昧不堪,但同样,蛙人族的进化……他们的攻击力等方面就很不如黑膜族。
更糟糕的是,我不让他们随便抢人强迫人,每次有漂流者来,我都让他们把人好好地带回来,由我和传教士和他们解说情况,愿意留下和蛙人族组成家庭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就让他们单过,我们还试着帮助他们离开岛屿,但我花了这么多年时间都没能离开这片海域,那些离开的人……最后九成都被黑膜人抓了回去,还有一成大概就死在海里了。
因为我要求蛙人族婚配必须自愿,而他们抢人又抢不过黑膜族,前面我还能亲自出面帮他们说服那些落难者,可这两年……”
老人捶了捶自己的腿,苦笑:“我终于还是变异了,只是时间不对,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种改造,如今不但没有变异成功,还导致我连走路都走不起来。我的腿还是小事,可蛙人族已经面临后代难以延续的至关重要问题,而我……并不想让蛙人族消失。”
老人抬头看向卫长江两人,眼中饱含渴望:“蛙人族是最好的海中士兵,我听落难者说过,现在海军中也有蛙人这一兵种对吗?咱国家有没有可能接受蛙人族?传教士曾说过,那降落的魔物具有两面性,它可能会让心中有魔鬼的人变成魔鬼,但也有可能让本来就心存善良的人变成天使。如果咱国家愿意帮助蛙人族,给他们解决婚姻和后代问题,我愿意代表蛙人族把他们的圣物献出来,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初代黑膜族的弱点,让国家把它们抓去研究。”
卫长江没有立刻承诺老人任何事情,他说要和同伴商量一下。
老人说了两个小时的话也感到很疲累,就让高大怪人把四人送到了另一间屋子休息,还给他们送了不少食物和淡水。
老人还想给岸边的海警们也送一些过去,被卫长江婉言拒绝。
老人也没有强求,只用哀求的语调说希望他们好好考虑他的提议。
贺椿靠在窗户边向外面看,天色将近傍晚,又是一天要过去了。
“十一,你们怎么看?”卫长江和老周说了一会儿话,难以做出决定,又询问贺椿两人意见。
贺椿转过脸,竖起三根手指:“三个疑点。第一,按照章老头的说法,这岛上的外来者应该不少,可我们一个没看见,包括黑膜族那里也是。如果以前的外来者都死了,这就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其他外来者都不见了,只有章老头一个人活到了现在?”
“第二,章老头提到过,黑膜族有办法让外来者听话,甚至控制他们的思想和行为,那么蛙人族是否也能做到这一点?”
“第三,同一片岛屿,同一个环境,同一种能量,为什么会产生截然不同的两个种族?”
老周举手,“还有第四个疑点,可能你们没接触过年纪大的渔民,如果章老头真的只是一个渔民,我不觉得他能在蛙人族坐到圣者的位置,而且他的谈吐……虽然他刻意掩饰了,还提到了一个传教士,但我还是觉得他不像一个老渔夫。”
贺椿想了想,“章老头漂来时还很年轻,他很可能自学成才,比如基地里留下一些书本资料之类。后来的落难者也能教导他,比如那位传教士等人。”
老周还是摇头:“我家里祖祖辈辈都是渔民,我爸也念过书,但是他出去没人会觉得他是个文化人,在海上讨生活的人,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我一看就能看出来。但这个章老头却让我觉得他不是普通人,反正我觉得他不像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