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岫不明。
“这葡萄叫醉金乡。”方锦安拈起一粒看看,迫不及待地塞进口中:“呀,真是正宗的醉金乡!”
“西域的葡萄,以大月国的最好,而醉金乡,又是极品里的极品。”她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道:“产量也极少,要上贡给他们国王的,一般外人见不到......那时候我们家和大月国有来往,他们国王送过我们。好怀念啊,好久没吃到了!”
她吃着说着,一时突然安静下来。谢岫仔细一看,她眼角竟似泛了泪光。
“娘娘,可是思念家乡了?“谢岫低声问。
“没有。”方锦安擦擦鼻子:“从来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哦.....那娘娘便再多吃一点。”谢岫又道。
方锦安便埋下头去,嘴上不停,不多时大半串葡萄便没了。她仪态倒也优雅,但吃的太快,但避免不了手上嘴上都是汁液。谢岫素来极爱洁雅,眼前有一丁点儿脏污都不行,哪里受得了她这样,下意识地便把手中帕子递过去。
然不成想,方锦安竟低头,惫懒地就着她的手转头把嘴在帕子上蹭——谢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个什么做派!
好歹方锦安终于接过了帕子——干干净净的帕子一会儿就给她揉擦的不成样子。方锦安这才意识到:“啊,你也吃,你也吃。估计送给你的也就这么点,你全拿过来了吧?”
“无妨。臣妾并不很爱吃这个。”谢岫端庄推辞。
然而方锦安伸手把葡萄送到她嘴边:“来,张嘴。”
谢岫给她吓了一跳:我和你不熟,并且我讨厌你......另外你的手上全是葡萄汁啊,也好意思喂别人......然而面上还得撑着笑:“啊多谢娘娘赏,唔......”一句场面话没说完,已经给方锦安塞进了嘴里。
那葡萄那么大,哪家的大家闺秀会一口全塞进嘴里,仪态极其不雅好吗......谢岫赶紧掏手帕捂嘴——然而手帕已经给方锦安了。方锦安看出她要用,忙给她递回来。谢岫盯着那帕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叫你弄的那么脏的帕子,谁要用!然而方锦安是上位之人,她又不可以不接。
终究她忍了,接过帕子不作声色地掷于一边,嘴中大口恨恨把那葡萄嚼尽。
“再吃一个。”方锦安还要喂她。
“臣妾自己来就好。”谢岫哪里还肯。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方锦安摆摆手,意态豪迈:“难得你这个人这么顺眼的,我就准你不用跟我瞎客气了。来,张嘴。”
毕竟是那般不凡的出身,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仪。谢岫竟抵抗不过,只能又张嘴吃了。
好不容易葡萄全给吃完了,谢岫觉着自己胃给撑的不行。
然而方锦安还意犹未尽。“没有了吗,还想吃......”她揉着自己胃说。
“这种生冷果物娘娘身子骨不好,还是少吃为宜。”谢岫皱眉道——等等,我干吗劝她呀......
“没办法的,你不知道......”方锦安话说半句,无奈笑笑。
“对了,今儿个来,还有一事要求娘娘。”谢岫想起自己的正事。
那边云见与月灵又对视一眼,撇撇嘴:果然是有所图求,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不过你求她这么个废人,真是拜错庙啦。
“什么事儿?你说来看看。”然而方锦安倒丝毫没这自觉,爽快地道。
谢岫正襟危坐,先拜了一拜,方道:“按着这宫里的惯例,我和秦良娣初入东宫,该各自置办一场茶宴,宴请娘娘与各位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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