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久才哽咽唤一句:“安安!”
相携进入营帐中,不顾的说别的,罗鸣先解开手中裹了又裹的一个包裹,原来是一个食盒:“这两天正好我新认的干儿子,媳妇要生产,你罗婶走不开,不然无论如何要一起来看你的......这是她给你熬的鸡汤,让人给你热热去。”
“好想念罗婶的鸡汤啊。”方锦安笑嘻嘻道。一会儿汤热得了,罗鸣先接过来试了试冷热,这才递给方锦安,方锦安故意做出小儿女模样,就这他的手喝了一匙,以引他开怀。果然罗鸣欢喜至落泪。
赵亮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下羡慕。第二天一早也小心翼翼捧了一碗补汤求见方锦安:“此地有个极擅做药膳的大夫,这是求他开出的方子,我亲自盯着人做的,还请主上试试。”
李忆皱眉:这种药膳哪儿能乱吃。然而方锦安不忍拂故人好意,因此只道:“刚喝了药不能多吃别的,只吃一口可好?”
“好好好!”赵亮猛点头,又扭捏道:“不知末将可有侍奉主上用膳的荣幸?”说着便舀了一口那汤送到方锦安唇边。方锦安笑笑,便就势吃了。
赵亮激动的满脸通红。而此时方锦安身边还有另两位一早赶来的将领,见此情形莫名双眼发亮连连吸气。
于是下一餐时,方锦安面前突然就冒出了数碗汤。“主上,尝尝这个!”“主上,这是末将亲手为您做的!”“主上,请允许末将侍奉碗匙!”一群人高马大的将领把她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两天卡文卡的厉害,原谅我......
第67章
方锦安有点搞不清楚自己这群老部下们是怎么了。以前她是阿绣的时候他们对她虽也敬重,但并没有现在这样,敬重之外又加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然而极其狂热的情感。这种情感驱使着这群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汉子,竟如同不经事的少年郎一般,尽做些匪夷所思的傻事儿。
喂汤被李忆以有碍她病情的由头叫停了。然而众将又各有花样:接见时拉一拉手是谁都不能拉下的,还有那等激动难抑脸皮又厚的,直接扑上来就一个熊抱。有个年纪小的忍不住涕泪俱下得到方锦安亲手拭泪之后,后面的人就都把泪哗哗的脸盘子往她面前凑。又有人献上长策请主上狠狠鞭策于他,还有一个当即扒了上身衣服请主上在背上题写激励之词,并表示要马上找人纹成纹身......
如此热热闹闹,你来我往,直闹到除夕,没一个肯走的,定要陪着方锦安过这一个新年。
方锦安自觉这许多日疏忽了李忆,因此除夕那日,她闭门谢客,神神秘秘地忙活了起来。李忆来了也被谢岫挡了驾:“娘娘说,她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李忆很怀疑是惊吓:“别是她的病又发作了吧?”
“没有没有,我发誓没有。”谢岫忙道:“如若真是发作了,现在没有隐瞒的必要呀。她真的是要给你惊喜,殿下就等着瞧吧。”
“要什么惊喜,她保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可千万别让她累着了。”李忆皱皱眉,回了军中大帐,继续与人议事,安排各种事宜——柳家虽倒,但收拾首尾的事儿就不少。光说把这谋逆的罪名坐实了,就有无数案牍文章。他之所以滞留此处不去,主要就是此事牵绊。乃至于这大年下的,也不得歇息。
谢岫应付了李忆,进去看方锦安。却见方锦安盘坐在圆桌前,面前弹开一溜儿几个布袋,里面是各种粗粗细细颜色各异的粉末——谢岫知道,这是侍卫们出去花了几天功夫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又有一柄极精细的戥子,并数柄大小不等的细长精巧木匙。眼下方锦安正在从各个袋子里称量出分量不等的各种粉末,一一用细磁碟子装好。
“是要作画吗?”谢岫凑近看看,这些粉末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作画颜料。
方锦安只专心称量:“再猜。”
谢岫委实猜不到。直到看到方锦安拿出一个圆纸筒子,往里面添那些粉末的时候,谢岫才恍然大悟:“炮仗?啊,不对,是花炮吧?你还会做这个?”
谢岫有点哭笑不得,做个花炮送给心上人做惊喜,这太不靠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