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申儿,你自小在父王身边,应该明白父王不被你皇爷爷所看重,当年奉旨前去西北,父王为了你的安危,不得不将你与宫外的一个孩子换了,让你……让你失去了嫡子的身份,如今只能以庶长子的身份屈居而下,父王知道,委屈你了。”
瑾申哽咽道:“瑾申这些年能待在父王身边,瑾申不委屈。”
“好孩子。”太子沉沉叹息了两声,随后又急促道:“父王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你要记住,你才是父王唯一的儿子,瑾玉他只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你不必将他放在心上,之前父王想派人除掉他,可惜他如今被顾王护得死死的,一时无法得手。”
太子喘息两声,虽然疲惫,却还是撑着继续道:“如今顾王大权在握,且又得你皇爷爷宠信,在你羽翼丰满之前万不可与他正面冲突,你要学会隐忍,蛰伏,等有朝一日……有朝一日……”
“孩儿明白!”
太子俯身剧烈咳嗽起来,撕心裂肺,捂嘴的指缝间溢出大片浓稠黑色的血迹。
瑾申惊恐,连忙起身,道:“父王,孩儿去请太医。”
“不许去!”太子拉住他,正色道:“父王心里清楚,也就这几天的事了,但是在这之前,父王必定还要为你做件事。”
“父王?”
“瑾玉,非除不可!”
瑾申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而后又缓缓低下头去,没敢再多言。
顾王抱着瑾玉,狭窄的宫道两旁白雪皑皑,宫人们只是堪堪扫出一条路来拱主子们行走。
夏成蹊看顾王脸色略有些苍白,眉心紧皱,强忍痛苦的模样,“皇叔放瑾玉下来,瑾玉可以自己走。”
“真能自己走?”
夏成蹊认真的点点头,“瑾玉已经十岁了。”
顾王失笑,“你兄长瑾申也十岁了,可是你看,他比你高了不止一个头。”
瑾玉垂眸,没有说话。
“羡慕吗?”
夏成蹊不明所以。
顾王继续道:“你父王看起来颇为疼爱瑾申的样子。”
夏成蹊想了想,紧紧搂着顾王的颈脖,将头埋在顾王颈窝处,闷声道:“不羡慕,兄长有父王,可是瑾玉有皇叔。”
“嗯,瑾玉有皇叔。”顾王在瑾玉侧脸上蹭了蹭,似乎还嫩感受得到小孩细腻皮肤上细微的绒毛,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夏成蹊笑得咯咯响,抱着顾王的脸颊,啪叽一口重重亲在上面,趁机卖乖讨巧,“皇叔以后要给瑾玉撑腰。”
“好,皇叔就是瑾玉的靠山。”
夏成蹊笑弯了眉眼,余光瞧见有太监气喘吁吁的赶来,离得顾王三四米的地方跪在宫道一旁的雪地里,高声道:“奴才三喜见过顾王,太子命奴才前来,找小皇孙的。”
顾王停下脚步,看着那小太监,“何事?”
三福也不敢抬头,“太子殿下说想与小皇孙共聚天伦。”
顾王看着那小太监,凉薄的笑了笑,“雪天路滑,不如就让本王送小皇孙前去,如何?你且在前带路。”
那小太监又惊又忐忑,支支吾吾道:“可是殿下说,只让奴才带小皇孙一人前去。”
“放肆!”路公公训斥那小太监,“王爷的意思,哪里由得你质疑,还不上前带路,再多言,仔细杂家撕了你的嘴!”
那小太监三福连连磕头,起身为顾王带路。
没过多时,东宫便到了。
大殿中,太子端坐在高位之上等着,一见顾王与瑾玉,脸色徒然沉了下来。
“瑾玉,还不快下来,在宫中这么些年,怎的如此没规没矩?”
夏成蹊挣扎着从顾王怀里下来,走到殿中规规矩矩给太子行礼磕头。
顾王微微拱手,笑道:“微臣见过太子。”
“顾王无须多礼。”
瑾玉还在下面跪着,抬头怯生生的看着太子。
太子看着他,“起来吧。”
“多谢父王。”
太子缓和了自己的语气,“上前来,让父王好好看看你。”
夏成蹊一步步朝着太子走去,拘谨的站在太子身侧,仍由太子拉着他的手,可不知为何,夏成蹊总觉得太子的手太过冰凉,下意识的便想将手抽回去。
手从太子手中抽了出来,夏成蹊眼瞧着太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小心谨慎道:“父王,兄长呢?”
太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宽慰道:“难得你还记得你兄长,他舟车劳顿在本宫身边伺候多时,本宫让他前去休息去了。这些年在宫中可好。”
夏成蹊点点头,“孩儿过的很好。”
夏成蹊如今一袭锦衣,头戴金冠,面色红润,唇红齿白的模样很难与之前冷宫备受欺凌的小皇孙联想起来。
“本宫见你也应该是过的很好,往后便住在东宫,让你兄长好好教导你。”
住在东宫……
夏成蹊想了片刻,瑾申是他的攻略对象,待在瑾申身边,真心值攻略起来也容易些。
“那孩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