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谢青瓷起身,还有些迷瞪的洗漱,就发现绿蝉和红檀都板着一张脸,温水洗过脸后总算清醒了些,一边擦脸一边询问道:“怎么了?”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刚醒之人的困倦。
绿蝉脸都鼓了起来,红檀倒豆子似的把话说了一遍,越说越气愤,脸色都红了几分。
“昨儿夫人不是说过今天午休之后会有锦衣坊的妈妈过来给姑娘量尺寸做衣服么?明明是咱们夫人叫人来的,二夫人居然把人在门口截走了,还说什么离怡锦院近些,先给二姑娘看了也不迟!”
“谁不知道锦衣坊卖的就是款式?让二姑娘先选是几个意思?”
这锦衣坊的用料绣工虽都是上好之选却不是最好的那个,唯一的好处就是款式。这京城中的贵女们,锦衣坊每季都会向每家送不同的款式供姑娘挑选,被选中的款式都只给那一位做,其他人不能再选。
当然,若是姐妹情深想穿一样的衣裳也是可以的,两人都同意便可。
谢青雯可能和谢青瓷穿一样的衣服吗?想也不可能。
“让姑娘挑她剩下的款式,她哪来的这么大的脸面!”绿蝉一边说一边把玉盅放回盘里,气狠了些,发出砰的一声响,红檀也是愤愤不平,两人都看着谢青瓷,等着她出声收拾二房把这局拿回来呢!
在红檀绿蝉眼里,姑娘什么都会,收拾个二房根本不算事!
谢青瓷原地挑眉好笑的看着自己的两个丫头,一个气鼓鼓的跟青蛙似的,一个眼里都快喷火了,好似自己一声令下就会提着扫帚打过去一样。气笑了,“真该让郝妈妈看看你们两现在的样子。”
郝妈妈!红檀绿蝉听到这个名字就反射性的站好。
两人从三岁就一直跟在郝妈妈跟前调1教,一直到六岁的时候才送到了谢青瓷身边。想起小时候被打的手掌心,两人齐齐一抖。
“姑娘我们错了,不要告诉郝妈妈!”
郝妈妈在江南伺候老夫人呢,就算要收拾两人也没那么长的手,谢青瓷不过是吓唬她们罢了。虽然才回来一天,这两个丫头到底心气高了些,隐隐没把别人放在眼里。不论怎样的对手,哪怕再弱小,都不应该轻视。
轻视乃兵家大忌。
谢青瓷走到书桌前拿起上午已经看了三分之一的账册,然后才回身严肃道:“你们是我的贴身丫鬟,你们的一言一行在外人眼里都代表着我,这点切记。”
两人自小和谢青瓷一起长大,感情当然不是一般的主仆。可是两人也深刻的明白,姑娘平日都很好说话,无人时没上没下都可以,但是某些原则性的问题不能改,特别是姑娘不笑时,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你,明明没有责怪,却会不自觉的低头认错。
“是,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这样浮躁了。”
两人到底是老夫人身边的经年老妈妈一手调1教出来的,回神就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知错就改便是好孩子,谢青瓷心情好了些,也就道:“这也无妨,陈氏既然把人拦住,就一定会和锦衣坊的妈妈一起过来,一是做给旁人看,二么,自然也是为了看我的表情了。”
“所以……”
拿起手里的账册,点了几个丫鬟随行。
“我去祖母以前的小佛堂,你们两个招待二房一行人吧。”
二人目送谢青瓷一行人离开,然后彼此对望,绿蝉眨了眨眼睛道:“可是姑娘没说对上二姑娘选下的款式怎么办呀?”红檀怔了怔,刚才被姑娘训斥,也把这事给忘了。然后眼睛一瞪,想起来了。
“姑娘什么时候穿过外人做的衣服?选什么选!”
绿蝉也是拍脑门恼自己笨。是了,姑娘从来都没穿过外面的衣服,这唯一的旁人送来的就是夫人昨日送来的,也是夫人吩咐锦衣坊过来量身的,想着是姑娘母亲,就没拒绝,然后把这事告诉姑娘后,姑娘也没什么抵触,就把这事给忘了!
姑娘穿的衣裳可是那锦衣坊做的衣裳能比的?
对策都已经想好,现在就等着二房上门了!
两位锦衣坊来的妈妈此时正坐在怡锦院的偏厅里,虽不是第一次来这,可每次都让两人赞叹不已。这一进院门就是成片的珍惜花卉,一年四季都是如此,香气宜人,特别是每年春夏之季,满院的蝴蝶飞舞,真真仙境。
这满京城就算算上郡主之流,这怡锦院的景色都是一绝了!
再说这屋内的各色玩器摆设,样样看着都是好东西,偏生都叫不出来名字来。只瞧那对联上的字迹墨宝,再看这绣技精湛的侍女赏春图,满屋子的珍品,拿出去一样都是价值连城呢。其中一位妈妈小声道:“也只这谢二姑娘配住这样的屋子了。”
谁不知道谢二姑娘自小聪颖文采斐然,女学的夫子们都赞不绝口呢。
另外一位妈妈也点头称是,虽然明知自己其实是给才回来的谢家大姑娘量尺寸选款式的,可谁让二夫人插手呢?名声再好听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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