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圈子里谁都知道这个陆止言有真爱,单立娇还凑上去,真是自找不痛快。”
“看吧,现在还没结婚呢,等到了结婚,有得闹呢。”
“……”
短暂对峙之后,大厅里响起了缓缓的大提琴和钢琴声,用美好的乐符掩盖掉了在场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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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风和程雅勤一开始带着单岩和很多老板打招呼,告诉他这个是哪个公司的什么人那个是哪个集团的,一圈转下来旁边跟着的单立娇都要头晕了,单岩一直保持面带微笑垂眸的姿势和众人打招呼,说不了两句话又要转向其他人,但暗自里却一一记住这些人的样子姓名和职务。
人很多,但这么走马观花的介绍下来基本也都打过招呼了,上流的圈子是一个名利场,在名利场里办事大部分时候都需要看形势,很明显现在这个时刻大家都在观望单家的这位继承人,大部分人其实都不看好,过来打招呼一方面是因为礼貌另外一方面是想自己亲自验证一下他们各自心里的小九九。
单岩不出预料的乖顺和听话,所以这个名利场里,很多人心里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
欧风和程雅勤也有自己的圈子需要巩固,一圈下来之后单岩就被以“转了一圈也累了”为缘由打发上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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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立娇趁着独自一人的工夫找到了陆止言,把人拖出了大厅进了外面的草坪院子,音乐声和厅内的欢乐交谈声像是隔着一层水雾在外面听不真切。
单立娇也不矫情,上来恶狠狠嘲讽道:“你一个30岁的男人,陆家的少爷,做得这么难看又幼稚?我他妈都跟你说了不搀和你那些真爱不真爱的,做戏你都不会么?”
陆止言冷声:“做戏?你确定只是做戏?单大小姐,你不会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在外面的名声可不怎么样吧?”
单立娇简直要无语了,这男人钻牛角尖的本事实在是让人望尘莫及,“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止言眯了眯眼,“提前订婚,你是想在单小少爷20岁之前拿到本来就属于你的股份吧?让我来猜猜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单立娇心中一愣,陆止言却逼近,黑眸凝视她,冷冷道:“单小少爷又瞎又聋,根本什么都不懂,20岁继承了股份也只能委托给欧风,你把股份提前拿走,欧风和你妈就都碰不到了?这么一想,你和欧风、程雅勤之间肯定有什么不能调和的矛盾吧?你也很宝贝你那个瞎眼弟弟吧?”
单立娇掩藏的意图被人戳破,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可她想不通陆止言为什么这么仇视她,在她看来这段婚姻关系根本不会给他牵绊,她也承诺以后会离婚,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有些人有意煽风点火的背后,陆止言一叶障目,非但没有看到她守护弟弟家业的良苦用心,她反而成了野心庞大、争家产地位的恶毒女人。
男人是憎恶单立娇的,要不是这个女人,他根本不会被逼得订婚,也根本不会在三十而立的年纪里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多年里根本没办法脱离陆家的掌控,他不得不妥协,他在妥协里看到了自己的软弱和无能,又在无能中将自己心中怨恨的怒火烧到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单立娇在陆止言凶恶又了然的目光下后退了两步,陆止言却掰住她的肩膀,脸上流露出了一个“拭目以待”的笑容:“你们单家的人个个都挺龌龊的,不是都在等单岩二十岁么?我倒要想看看,要是他二十岁不到又摔残了,你们这些人又要怎么办?”
单立娇看着陆止言,寒意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这样的敌意是陆止言之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还有他的那句“摔残了”是什么意思?她脑子里转着,心里突然一惊,她瞪眼看着陆止言,瞳孔越缩越小,某个想法如同冰冷尖刺的藤蔓一般爬上心头。
突然的,大厅方向一声惊叫传了过来:“啊!单少爷从二楼摔下来啦!!”
单立娇惊愕转头。
第21章
半个小时之前。
觥筹交错音乐交谈声汇聚和乐的大厅内,单岩“乖顺”的听从欧风和程雅勤的建议回二楼的房间休息,从一楼大厅到二楼房间能通过楼梯上去,青年上楼的背影落入大厅内众人眼中时,又引起了一番议论。
一字不落的再次落入了单岩耳中。
“正常的社交都有问题,看来这小少爷这辈子只能在单家这个鸟笼一样的山庄里生活了。”
“好歹他妈给他留了一大笔财产啊,这要换了普通老百姓人家,他就是个可笑的累赘。”
“说起来单明眸的私心也重啊,另可把遗产股份留给他这个瞎子儿子,也不交给单家同辈的其他人,单立娇是肯定不行的,不是说她还有个哥哥么?”
“……”
单岩由管家搀着回了二楼房间,这期间他一直在默默听着,所有人的反应几乎都是差不多的,他是个瞎子,是一个永远没办法飞出牢笼的小鸟,如果不出差错他会一辈子生活在这里,永远和外界隔绝,一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天。
他还是太天真了,他本来以为至少会有一些人是看好他的,到此刻他才明白,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人将他当回事。
单岩进了房间之后就把管家打发走了,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墙壁并没有阻挡住楼下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他继续听着,在他上楼之后,他甚至听到了一些龌龊的交谈。
那应该是几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沙哑,他道:“这小少爷虽然瞎了怪可惜的,不过长在倒是细皮嫩肉的。”
另外一人道:“那肯定的,每天哪里都不去山庄里呆着,好吃好喝供养着。”
沙哑声突然压低,然而口吻却是戏谑的,“那张小脸,摸上去的手感肯定很好,看上去对人挺有距离感的,就是不知道……到了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禁欲。哈哈哈”
周围那两三个人也跟着低笑了起来,而单岩记起了那个声音沙哑的男人,刚刚还专门跑过来和他打招呼握了个手,表面上装得谦逊绅士,没想到背后却有这么恶心龌龊的想法。
单岩没再听那几个男人的交流,侧过头转了个方向,正要在音乐声夹杂着交谈声中搜寻其他内容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很近距离的交谈声。
那交谈声不是从楼下大厅里来的,而是在同层的二楼,可能隔着几个房间背景音几乎没有音乐声,听上去却带着几分空旷。
交谈声突一传入单岩耳中,单岩就辨别除了,那是程雅勤在说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打个电话回来?”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压抑住的兴奋和焦虑。
“这不是给你们一个惊喜么?”
程雅勤:“还惊喜?只有惊没有喜好么?”
男人笑了笑。
程雅勤继续问道:“你是走哪里进来的?山庄里怎么都没人和我说?没人看到你?”
男人道:“没有人,管家都没认出我,我是混在陆家送亲的队伍里进来的。”
单岩听到这几声交谈心下一顿,他第一反应是这男人难不成是程雅勤外面养着的小情人,但听着听着他又觉得那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这人他可能是认识的。
男人:“妈你也真是的,妹妹订婚都不通知我回来。”
单岩:“……”单立行?竟然是单立行?单岩上辈子的印象里自己和单立行的接触实在是少得可怜,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即便后来单立行留学回国了,他们在山庄里的也几乎就遇不到。
单岩对自己这个表兄的印象非常简单——这人对自己似乎带着某种天生的敌意。
程雅勤和单立行两个又说了会儿母子之前的贴心话,单岩远远听着也能感受道程雅勤对单立行和单立娇是不同的,单立行是亲儿子,单立娇就好像是外面抱来的养女。
中途单岩的肚子突然叫了一下,他打了个岔没留神那母子两个在说什么,等注意力再集中的时候,却发现单立行似乎和程雅勤起了争端吵了起来。
单立行:“我为什么还要在国外?立娇都已经订婚要嫁人了?我为什么还要在国外飘着不能回来?我也姓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