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位前辈能创造出这样的武功,也难怪会吐血而亡,这确实是逆天而行。”
花满楼说着就握住了云善渊的手,这个石洞中的武学记录不全,可是午怺在西域石窟中所学到的魔功又是如何?
何况一个绝世高手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会必须被束缚于前人留下的武学,他完全可以自悟出属于自己的武功。
午怺若是走到了魔功的顶峰,那么云善渊与他一战,能够几分活下来的可能。
云善渊无从得知撰书人所言的得灵感于天外是来自于哪里,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与撰书人的灵感来源本身必有不同之处,却可以想象那里想必然是一个更武道更多广博的世界,可能那里的魔道也不一定是魔,佛道也不一定是佛。
如有可能,她想要去亲眼见识一番那个世界,但并不是现在,也不希望只是她一个人,只是这都不是她能掌控的事情,也不怪人们会想要破碎虚空。
如果问为什么要谋求此道?云善渊回顾一路走来,最初之际是想要凝魂成体可以活着,而后超脱死生的束缚,终有一日可以身自由、心自由,得到大自由,只是自由并不容易得到。
“修行本就有很多不同的道,顺应天时也好,逆天而行也好,说不定是殊途同归。”
云善渊没再继续琢磨这两套武功,等到对战那日便会自有分晓。
她在离开之际,将石壁上一部分的武功抹去了。洞中的武功太过邪异,可它确实是至高的武学,她也说不清是后继有人比较好,还是无人再习得更好。
“我看今日的天气尚好,而这几日应该都能风平浪静,我们现在回航,说不定还能赶在四月十五之前到达京城。”
虽然云善渊知道赶去了京城,也阻止不了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一战,但她还是想去见一见叶孤城,因为这可能就是最后一面。
“在那之后,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是想回百花楼,还是去别处走一走?我陪你。”
花满楼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天大地大都很美好,“不如去西宁一带走走。你不是说过若是得空,某夜想在湖上一醉。西海的景色极美,碧波浩瀚,到了夏季也是避暑胜地。四月十五从京城出发向西而行,我们到西宁的时候,刚好会是夏日来临之际。”
云善渊当然赞成花满楼的提议,往西而去是一个好的选择,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在西海之上泛舟而大醉一场,也因为那里距离万梅山庄比较近。
她曾经允诺西门吹雪比剑,紫禁之巅,西门吹雪若能活下来,那么他们之间的比剑之日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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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之夜,圆月挂于天际。
陆小凤识破了叶孤城与平南王的谋反计划,这场谋反的阴谋并未成功,但是皇上允诺之下,叶孤城还是与西门吹雪在紫禁之巅一战了。这一夜观战的人并不多,毕竟是在大内皇城之中,不是能让江湖人随意出入的地方。
两位绝世剑客在此相逢,手中持剑而问道。
在最后时刻,叶孤城笑了,他已然感悟到了人剑合一的至高之境。人间不在有他留恋之物,天外飞仙,他已然可以飞仙而去。
正因如此,叶孤城手中的剑偏离了几寸,也是笑着让西门吹雪的剑刺入了他的心脏。他已然得道,求仁得仁,西门吹雪成全了他,那么他何不也成全了西门吹雪这位对手。此夜过后,西门吹雪会破而后立。
西门吹雪收回了剑,剑尖尚在滴血,是叶孤城的心头血。
他看着叶孤城闭上了眼睛,抱起了眼前这具逐渐变凉的尸体,一跃离开了紫禁之巅。今夜,他的这一剑刺入了叶孤城的身体,却也同样将他身上的那些红尘羁绊割断了。
西门吹雪,终究还是选择了无情的剑道。
云善渊到紫禁城的时间晚了一刻,这场比斗已然画上了句点,她看到的是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抱着一袭白衣却已然染血的叶孤城走出了皇城,叶孤城的面容定格在了安详肃穆的浅笑之上。
“我去葬了他。”西门吹雪没有多说别的,他要将叶孤城葬到京城之外,而其实叶孤城根本不会在意究竟被葬于何处。
云善渊微微点头,与其一同出了城。
她可以感觉到西门吹雪的变化,那个在万梅山庄喜宴收敛了一身杀气的人,那个曾经走入红尘心甘情愿为情而炙热的人,就在这一夜改变了。西门吹雪曾走入尘世,今日过后,他便要无牵无绊离开了。
在叶孤城的墓碑之前,西门吹雪问到,“六月十五,我们便在万梅山庄附近一战,你看如何?”
“好。”云善渊答应了西门吹雪。
这一战应该要来的,他们一个诚于人,得情而无情,一个诚于心,欲求逍遥而不惧有情。“那么就在万梅山庄再见了。”
万梅山庄的这一战与紫禁之巅的那一战并不相同,并无几人得知这一战的存在,就连陆小凤也不曾知晓。
云善渊与花满楼一路向着西海而去的闲游,途径万梅山庄时,就顺时在六月十五与西门吹雪在山庄外的山坡上一战了。
当场并没有人观战,花满楼未曾留下,他去了山庄内看了看西门吹雪的儿子,小娃娃刚满一周岁多一点,却已然能看出他不哭不闹安静的性格。
花满楼也见到了孙秀青,两人喝了一杯茶却无多言,他们都知道山庄外的比试,是他们最为挂怀的人。不同的是,西门吹雪已经将孙秀青放下了。
也许是过去了一个时辰,或者更久一些,山庄之外的气息又恢复了平静,这场比试结束了。
花满楼对孙秀青微微点头,“西门夫人请留步,我就先告辞了。”
孙秀青站起了身将花满楼送到了山庄门口,她看到了远处而来的西门吹雪与云善渊,她轻轻地问了一句,“花公子,你有后悔过吗?”
“西门夫人,你又后悔过吗?”花满楼说着就摇头了,“两情相悦,心安为家,我为何要悔。”
孙秀青也是笑了,“是啊,我也不必后悔。”
西门吹雪走进了山庄,花满楼走出了山庄。
山庄内的两人目送着山庄外的两人共乘一骑,向前而去,渐行渐远。
云善渊想着刚才与西门吹雪的比试,这一战更加坚定了两人选择的道路。
西门吹雪问她是否不悔,心若有情则必有牵挂,逍遥自由并非要放下所有一切牵挂,但是进退出入之间此路艰难。然而,两情相悦,心安为家,她怎么可能后悔。
什么路又不难呢?正如西门吹雪斩断一切羁绊,难道那就不难吗?只是他也不悔。
“七童,你想好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云善渊侧头看向花满楼,她并不着急,如果有合适的日子,快慢都行。
花满楼笑着说,“我正想与你说此事。我查了时日,十月二十六你觉得怎么样?”
云善渊点点头,“可以啊,我们转一圈那时也能回金陵了。”
八月十五,人月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