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乱性的男人清醒过来,无外乎是两种情况,一种是逃避,另外一种大约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式的顺水推舟。
然而沈洛的反应显然两者都不是。
反倒像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匪夷所思。
北雨想不通,也懒得再想。
因为被蹂躏过的身体,真得是太不舒服了。
在困倦交织之下,她也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总之醒来天光大亮,屋子里安静无比,只有屋外的鸟叫虫鸣。
因为睡得太长,刚刚醒来的北雨,脑子里还有点发晕。
揉了揉额头才慢慢反应过来。
昨晚的场景回到她的脑子里。
她和沈洛滚床单了。
按着正常逻辑来说,是她闯进了沈洛的房间,然后和醉酒的他滚了床单。
听起来好像有点乘人之危的感觉。
她挑挑眉,觉得有点好笑。
觉得自己有点牛逼。
昨晚睡在她旁边的人早就不在。她竖起身子下床,刚刚站立,浑身酸疼的滋味就毫不留情地袭来。
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随后翻开被子,白色的床单上赫然一片狼藉。
于是二十七岁的大龄女子北雨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还真是一个有意义的夜晚。
她姗姗来迟般告别了自己的贞洁。
也终于可以对那段无疾而终的青春往事说再见。
完美至极,毫无遗憾。
此后,她就可以彻底融入这个纷杂而腐朽的成人社会,与所有都市男女别无二致。
北雨重重舒了口气出门,没见着沈洛的身影,连小飞船都没在。
这人终于有了点酒后乱性的正常反应。
昨晚那样,大概是酒还没醒。
沈洛不在,北雨也落得个自在。
她洗漱完毕,见桌上有鸡蛋和牛奶,不客气地填了肚子。
想了想,又去沈洛卧室把床单抽出来顺手给洗了干净,然后晾在楼上天台。
今天天气不错,天空湛蓝,清风徐来。
白色的床单挂在晾衣绳上,在阳光下,随风轻舞,趁着周遭的翠色,很有些诗情画意。
北雨蹲在床单前,双手撑着脸,看着那干净得没有任何痕迹的床单,有点怔怔然。
痕迹消失了,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做的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她忽然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腿蹲得有点发麻,文艺女青年北雨终于回到现实,起身下楼。
沈洛还没回来。
她收了包背上,顺手留了一叠钞票当这两天食宿费,写了一张便签放在沈洛床头柜上,然后哼着歌儿不紧不慢走出了小院下山。
“姐姐姐姐!我们回来了!”
小飞船被沈洛牵着刚刚走到小院内,他就挣开手,迈着小短腿飞快朝小楼跑去。
过了一会儿,又气喘吁吁跑回到门口,大声道:“爸爸,姐姐走了!”
沈洛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朝小楼天台看去。
一张白色床单,正在阳光下飘舞。
“爸爸!”小飞船朝他走过来,撅了撅嘴,“姐姐吃不到你做的小鸡炖蘑菇了。”
他目光落在沈洛左手提着的小篮子里,里面有一只小母鸡正在咕咕叫着,那是刚刚他和爸爸下山去农家买的。
沈洛摸了摸他的头,淡声道:“没关系,爸爸做给你吃。”
小飞船道:“姐姐本来答应我今天还留在这里的。”说着又小大人般叹了口气,“看来姐姐不喜欢爸爸,不然不会不等见到爸爸就走的。”
沈洛没有做声,提着菜篮子往屋内走去。
他将篮子放在厨房后,回到卧室。
目光很快落在床头柜上的钞票和便签,迟疑片刻,皱了皱眉走过去。
他先从钞票里抽出那张便签。